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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二章 虛(2 / 2)

“介意這些,那肯定不是值得追求的東西。”

“……嗯。”

“不睡覺?”

“FF,明天可以起的晚一點。”

“好吧。”

“你呢?明天有課?”

“下午。”

“FF,那陪我聊到深夜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最近好像變得越來越快樂。”

“好事情。”

“FF,有你的一點點功勞。”

“多謝誇獎。”

“縂覺得我們不正常。”

“正常人能夠發現自己的不正常。”

“FF,那發現不了的人?”

“不正常。”

“那不是都一樣?”

“不一樣,知道自己不正常,和以爲自己正常,是兩碼事。”

“什麽時候開始發現自己不正常的?”

“很久以前。”

“那是多久?”

“忘了。”

“記憶力真差。”

“你呢?”

“我也忘了。”

“你不也是。”

“FF,我們的距離現在是多少?”

“一個小時的距離。”

“怎麽知道?”

“一個小時前,你還在這。”

“那就是說,距離會越來越長?”

“對,不過會瞬間縮短。”

“什麽時候?”

“你出國廻來之後。”

“FF,笨蛋,猜我在聽什麽歌?”

“悲傷的歌。”

“怎麽知道?”

“聽別人的悲傷,可以變得快樂。”

“Bingo,《Slip_away》。”

“消失和死亡。”

“FF,查了詞典?”

“怎麽知道?”

“猜的,FF。”

“好聽?”

“嗯,歌詞差不多是這樣:漸漸被遺忘的這所有,更爲哀切。”

“好像有道理。”

“爲誰哀切過?”

“你。”

“騙人。”

“剛才就哀切了一秒鍾。”

“爲什麽?”

“忘了你身上的一根頭發。”

“切。”

“要是真把你全部忘掉,估計會哀切的死掉。”

“FFF,真會說話。”

“實話。”

“習慣了有你在,真的很害怕。”

“怕什麽?”

“要是沒了你,會被世界拋棄。”

“世界一直如此。”

“哼,這麽悲觀?”

“它可不認識我們。”

“我們有這麽微不足道?”

“可能。”

“睏了。”

“睡覺。”

“好,FFF,給我唸詩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今天是什麽?”

“我去找找。”李牧起身,來到書架前。

書架上一排書,除了上次辛波斯卡的詩集,還有許多詩集,沒想到那個暴力的女人,還有如此的一面。

“找到了?”

“嗯,這首詩名字不錯。”

“FF,什麽?”

“人,詩意地棲居。”

“誰寫的?”

“荷爾德林。”

“不知道。”

“我也是。”

“晚安,笨獅子,希望你能做一個擁有泰迪的好夢。”

“晚安,笨泰迪,希望你能做一個被獅子欺負的好夢。”

“被你欺負,怎麽會是好夢?”

“我覺得很好。”

“那我也要欺負你,用棍子狠狠揍你的屁股。”

“不可以這樣,作爲一個淑女。”

“我不儅淑女。”

“忘了你本來不是。”

“不說了,快給我唸。”

“好。”李牧說。

“Music。”

“等一會。”李牧走到唱機前,放進爵士唱片。

“是不是太麻煩你了?”

“盡情地麻煩我。”

“爲什麽對我這麽好?”

“出於社會的溫情。”

“溫情真多。”

“天生如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