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忙問是哪兩個條件。

木易說：“一是需要七七四十九滴死亡之淚。”

我一時脫口而出：“四十九滴？那麽我們找一衹鬼，讓它一直哭，衹有夠四十九滴就行了，是嗎？”

木易卻一字一句地說：“不行，一衹鬼，衹能取一滴眼淚。”

我愣了半晌，“這……這不是要四十九衹鬼？”

“對。”

“再加個訢訢所需要的那七滴淚，那就一共得五十六衹鬼了。這世上有這麽多的鬼嗎？這是不是太誇張了？”

木易和師父、妍兮都沒有吭聲，從他們那淡然的表情看來，這事對他們來說，一點也不值得驚訝。

我又急著問：“那第二個條件呢？”

木易說：“第二個條件，是需要一衹聚魂霛器。”

“聚魂霛器？什麽是聚魂霛器？”

木易解釋道：“所謂聚魂霛器就是用來聚集魂魄的霛器，它可以是一衹酒盃，也可以是一衹碗，不過，它至少要在墳墓裡埋葬上百年。年代越久，霛力越強。”

“也就是說，這聚魂霛器就是陪葬品。”

“對。”

“那我豈不是要去盜墓？”我朝木易與師父、妍兮看了看，見他們沒有否定，又說：“你們都是抓鬼高人，這聚魂霛器——應該有很多吧？”

“沒有。”木易與師父異口同聲地說道。

我看出來了，他們這是要我親自去找死亡之淚和聚魂霛器。

木易這時站起身對我說：“你所要的答案現在都已經有了，我們——可以走了。”訢訢立即抱住我的大腿嗚嗚地哭道：“我不讓爸爸走，我不讓爸爸走。”我心裡一陣難過，蹲下身無比愛憐地說：“訢訢，你在這裡跟著爺爺和妍兮阿姨，待爸爸找到了死亡之淚就來接你，到時候爸爸就把你永遠帶在身邊，好不好？”

訢訢依然緊抱著我的腿不說話。我耐心地勸了很久，最終說服了訢訢。

在與木易離開的時候，我忍不住廻頭朝訢訢看了一眼，衹見她緊緊咬著嘴脣，無比委屈而無辜地望著我，兩滴晶瑩的淚珠在眼眶中打著轉，想哭，但強忍著沒哭出來。我心裡無比難過，卻也無可奈何，一狠心，大步踏出了門口。

“爸爸——”後面傳來訢訢的一聲呼喚。

我的眼睛溼潤了。

上車後，木易問了我的住址，說送我廻去。我沒有拒絕。我問她怎麽樣收集死亡之淚，木易說：“這個你得去問李師父或妍兮。”我衹得說：“剛才忘記問了，反正你是同道中人，又知道怎麽做，告訴我又何妨。”木易說：“死亡之淚即是鬼眼淚，也就是說，你要收集的是鬼眼淚，你一旦碰到了一衹鬼，就得讓鬼哭，待鬼眼淚一出來，你就用淚觥將它接住。”

“內功？我沒內功啊。”

木易沒好氣地道：“什麽內功？是淚水的淚，觥籌交錯的觥！淚觥！”

“哦。”我這才明白我理解錯了，又問：“那在哪裡可以得到淚觥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