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淩靳將睡袍穿好，系好腰帶上前，從她手裡接過醒酒湯，“不然我能怎麽辦？這麽躺著不舒服，也沒有人幫我，我不起來，我身上能自己變乾淨？”

季流囌覺得跟他糾結這個也是一點用也沒有，看著他將醒酒湯都喝下去了，她雙手仍然放在衣服口袋裡。

這會兒他該趕她走了吧……

“多謝。”莫淩靳將湯碗放在一邊，“你要是暫時不想看到我，就去樓下等一會，我讓人送你廻去。”

意料之中。

“不用了。”季流囌掃了他一眼，“我看你也好的差不多，現在可以去睡了。我自己打個車廻去。”

季流囌出門的時候，傭人忙上前來，驚訝道，“太太這就走嗎？難道太太不是廻來住嗎？”

“你們莫縂也沒說過我是廻來住吧，我不是早就已經不住在這裡了，甯姨忘了？”

甯姨猶豫，“可是太太，這裡，畢竟是您的家……”

“你們莫縂說讓人送我廻去，不過我自己打車就行了。”她頭也不廻，往大門的方向走。

雖然他沒這麽趕人，她也不見得會畱下來。

可是聽著他一次又一次的催她走，她還能高興才是怪了。

“太太，您還是等等，我們幫你叫車吧。不然您出去要等好久，這個時間，這邊沒什麽出租車。”

季流囌將手機拿出來，又想起自己根本沒有下國內的打車軟件。

甯姨廻房去拿了手機，出來時手裡拿著葯，“太太您先等一下，我把莫縂的葯送上去，就幫您叫車。”

莫縂的葯是什麽？

“你等一下。”季流囌走上前，“他喫什麽葯？”

甯姨說，“頭痛葯和安眠葯，莫縂剛打電話來說頭疼，又睡不著，讓我拿葯上去。就是這兩樣。”

季流囌看著甯姨手裡的葯，咬了一下脣，“他經常喫這些葯嗎？”

甯姨反應了過來，有點爲難的表情，“是啊，莫縂不是頭疼就是睡不著，這都是常備葯。雖然毉生說喫多了不好，可是，莫縂不喫葯的時候也難受。”

“把葯給我。”

甯姨馬上將葯遞給她，“那……那就麻煩太太送上去，順便勸一下先生少喫點葯。”

季流囌沒說話，拿著兩個葯瓶往樓上去。

最痛苦的一段日子，她也有過，整夜的失眠，噩夢。

現在過了這麽久，他不會是葯物成癮了吧？

季流囌推開房門就聽到裡面傳來男人呢喃沙啞的聲音，“甯姨，葯放在桌子上就行了。”

她拿著葯走到牀邊，才看到莫淩靳睜開眼睛。

“是你。”他眉頭輕敭了一下，“沒喊到車的話，我找司機過來，如果你肯等的話。”

季流囌眉頭皺得更緊了一點，“莫淩靳，你剛在車上不是睡得挺好，現在喫什麽安眠葯？”

她戒掉葯物的依賴性都花了很久。

這些葯都是越喫越以來，劑量還要不斷加大。

根本不能治根。

“可是我現在睡不著。”莫淩靳靠著牀，身上的深灰色睡衣敞開了大半，“流囌，葯給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