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安然，呆滯的眼神終於有了聚光點。

“夠了，這就夠了。”

嘴裡喃喃的說著安然聽不懂的話。

好一會兒，才認同的點頭。

“你說的沒錯，是我太心急了，是我糟蹋了我自己，怨不得別人。”

“那麽……”

安然想要說，那麽一切可以再重新來過，用自己的能力闖蕩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來，然而，還沒有開口，就聽何雲霖先她一步說：“安然，一切都晚了，都晚了。我已經一無所有，而且有些事，已經停不下來了。”

何雲霖輕聲呢喃，安然皺著眉頭也沒有聽的太清楚。

衹是何雲霖那發光的眼睛，讓她心顫。

那是一種解脫的眼神，又像是憧憬著另一個世界的向往。

“何雲霖，你不要做傻事，你還有你媽要照顧，還有羅琳琳，她對你還是有感情的。”

安然焦急的想要抓住何雲霖，卻在握住那衹手後，更加的心驚。

猛地擡頭看著他。

什麽時候，他已經瘦到皮包骨了？

“何雲霖，你……”

“不用驚訝，安然，謝謝你給過我美好的記憶，其實到後來，我都分不清楚，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是爲了利益還是因爲我真的愛你。”

廻握住安然手，何雲霖笑的絢爛。

而身後錦墨城幾個人則是緊張的脣都在顫抖。

“陸安然，你給我廻來，現在！”

錦墨城突然低吼，那壓抑著情緒的聲音，讓人爲之一顫。

而這陸安然三個字，也足以見他此時是有多氣憤。

“先生，您冷靜點，現在何先生需要穩定情緒，您……”

“去他媽的穩定情緒，要是你老婆站在那，你還能說出這句話來，老子現在就閉嘴！”

錦墨城是真的怒了，隂冷的情緒，暴走的言語，一貫的冷靜和優雅此時全然不見。

除了擔心，還是擔心。

恨不得現在就沖過去，狠狠地揍那丫頭一頓。

但他知道不能。

理智告訴他不能。

何雲霖遠遠地看著，眼神有些怪異，甚至還有些羨慕。

這樣的情緒出現在何雲霖的身上，讓人心驚。

安然下意識的廻頭，卻被何雲霖用力的按住肩膀。

“安然，他很緊張你。”

不明情緒的言語，安然拿不準何雲霖想要做什麽，現在她甚至有點後悔她走過來。

到底她心軟了。

想的再好，實際行動起來，依舊會心軟。

“我知道。”

誠懇的點頭，身側的另一衹手狠狠地握成了拳。

何雲霖不動聲色的看著，看著安然的緊張，看著錦墨城的焦躁。

“安然，你說我要是現在帶著你一起跳下去，他……會不會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