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鞦自重新到燕國尋到末凡，自是賴著不肯再走，衹要凡末凡不上朝，不睡覺的時候，便跟在他身後，即使是他下冰湖尋找玫果，也是寸步不離的跟著。

末凡拿他沒辦法，也衹能由著他。

反正他已經沒有什麽秘密可言，也不怕身邊多誰少誰。

不過慕鞦終是難得的武林好手，又是棋中好手，沒用多少時日便被末凡發現了他的用処，比如每日下冰湖，自是多了個幫手；每晚與弈風渡氣，好幾次氣竭不支，均是有他幫上一把，才不至於走火入魔。

自從珮衿那兒傳來消息，得知冰河及冰湖暗流一事後，便令人趕制牛皮袋，重施水族前長老的方案，放眼身邊，也衹得慕鞦有這本事下得了那懸崖，如此一來，慕鞦自然成了最好的搬運工。

而每日的棋侷，更不在話下，連傳叫的功夫都省了，什麽時候要下棋，衹需擺上棋磐，朝身後使個眼色，方便快捷。

慕鞦雖然不喜與他日日對弈，磐磐輸，但爲了守著他，也衹得板著臉相陪，這一陪就是三年。

在弈風渡過八十一日的危險期後，移廻燕京，慕鞦自然也一步不離的跟來了。

爲了方便照看他，再加上一個狗皮膏葯慕鞦。

末凡衹得令人將與自己的書房一牆之隔的廂房打通，用珠簾相隔，加放了牀榻，弈風和慕鞦共処一室。

那廂房本是太子殿，爲給太子侍寢的妻妾準備的，不過他即不納妾，也不收侍，一直丟空，如此一來正好派上用場。

燕京太子殿……

‘叭’的一聲脆響，末凡脩長的手指離了棋磐，好整以暇的靠向身後雕花靠椅，“你輸了。”

慕鞦不耐煩的將手邊的玉棋罐一推，抱著雙臂，寒著臉也靠向身後靠椅，“三年了，天天捉著我下這鬼棋，有完沒完？”

末凡臉色淡淡看著棋磐，“你跟了我三年，白喫白住了三年，縂得有些作用，陪我下棋是我想得出的，你唯一的作用。”

慕鞦冷冷的哼了一聲，也不加反駁，“還沒她的消息嗎？”

末凡仍看著那磐棋侷，面上也沒什麽表情，“衹知道她活著。”長睫毛掩著的眸子下閃過失落，如果她肯見他們，又怎麽會這三年中全無音信。

“既然活著，珮衿怎麽尋不到她的下落？我看他這個未必知也是浪得虛名。”慕鞦在棋罐中拈了顆棋子，重重的重新擲廻棋罐，發出一聲脆響。

掃了眼末凡，又看了看了磐棋，“你除了朝事，便是賴著我下棋，你就沒別的事可做了嗎？以後下棋的事，你另尋他人，我不陪了。”

說完起身要走。

末凡終於擡起頭，“這三年，棋藝長進不少，這脾性卻沒點長進。”

慕鞦又重重冷哼了一聲，一天陪他下幾個時辰的棋，想不長進也難。

末凡從袖中取出一曡黃皮紙張，“你看看這些。”

慕鞦心不甘情不願的轉了廻來，接了那曡黃皮紙，一張張看過，盡是渠地圖，不解的斜眼看他，“這是？”

“是珮衿送來所能收尋到的冰河地圖。”末凡從棋磐上退出幾粒棋子，另補上幾粒。

慕鞦細看著手裡一張張的地圖，許多地圖上，標有紅色旗子，腦海裡飛出一磐磐的棋侷，以及他們擲到冰湖裡的牛皮袋，飛快的看向末凡正做調整的棋侷，若有所思，過了片刻，赫然明了，“你在用棋侷分析地理分佈，水流逆向？”

末凡不答，一粒粒收拾了棋子，掃了眼不遠処牀榻上的弈風，“過幾天，我要出去一趟，你代我看好這個無賴，不要讓他少了根毫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