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年头，有家室的男人都喜欢在外面装单身，各种花天酒地。

珍妮单纯地说。“我又不想干嘛，交个朋友而已，你想太多了啦。要不我去跟他打声招呼？问问他？”

“不用了，他就是秦恕之。”

“啊？可你说秦总是人渣……我晕，他看上去有很风度，哪里像人渣了？”珍妮左瞧右看，都快把眼睛给瞪出来了，硬是没瞧出他哪里像人渣。

“衣冠禽兽，人面兽心，表里不一，这些你不懂么？”夏小满一连用了三个不客气的词。“总之那种人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，千万别接近这种人，免得恶心自己。”

“有这么恐怖么？”珍妮说不出话来。

夏小满只是扯了扯嘴角，知人知面不知心，秦恕之那张脸太有迷惑性，不深入了解，很容易被他骗到。

“那不是你的小家碧玉么？”林安嘴角勾起一抹风韵的笑容，在秦恕之耳旁小声道。

秦恕之装作没听见。

“别装了，眼睛一直偷瞄呢，你以为我没发现？原来你这么骄傲啊，我以前真不知道。要不要过去打声招呼？”

“别多事。”

“抱歉，我做不到。难得你这个万年空宅老人有情况，我要八卦到底，不然你就别把我当枪使啊……”

秦恕之蹙眉。

林安笑得像只聪明的狐狸。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，你一会儿肯定用我来刺激她，对不对？话说你明明喜欢她，却又拿我故意刺激她，你这是虐她呢，还是自己虐啊？你是受虐狂还是自虐狂？”

秦恕之被她直接戳穿心事，心烦。“少废话！”

“切。你再这样傲娇下去，神也救不了你。”

秦恕之重重环住她的腰，将她带入舞池。

他知道夏小满一直看着他们，故意低头贴近林安耳边，装作很亲昵。林安说得对，他就是个自虐狂，他自己都觉得变态。

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小满，但既然遇到了，那么他只能逼自己做痛苦的事情。

夏小满无法将视线从两人身上移开，尽管那灼烫着她的双眼。

看着他们各种亲密，她心里有种不知名的酸味，很难受。自己都没有意识到，手中不停地灌酒。

等她喝了十几杯香槟，意识到头晕的时候已经太迟了，站着都有些虚晃。

“我总共派了十二张名片，有两位说考虑接受专访，你这边呢？”珍妮完成任务后回来问道。

夏小满一个人都没找。

“天，你的脸怎么这么红？你喝了多少酒？香槟有那么好喝么？”

“我……我头晕，我们走吧。”

“哦，你小心点。”珍妮怕她被晚礼服绊倒，忙搀扶着她往外走。

秦恕之的目光紧随着她。

“人都快走了，还不追出去？”林安坏笑着调侃道。

“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话这么多？”秦恕之心烦地看了她一眼。

“我以前还不知道你死傲娇呢。别怪我没提醒你哦，一个女孩子喝这么多酒很危险的，今天有这么多男人，万一……”林安话没说完，秦恕之就甩下她快步追了上去。

她乐了，有好戏看了。

……

夏小满刚走出酒店就受不了了，头晕想吐，一手撑着墙，脚步踉跄。

“你没事吧？”

“哎，你说你酒量又不好，喝那么多干吗呢？想醉死么？”珍妮很担心。

“你家在哪？我拦辆出租车送你回去吧？你站在这别动，我去拦车，别动啊。”

秦恕之一追出来，就看到夏小满扶着墙，捂着胃，一脸难受的样子。

“你……”他想指责她喝太多，可看她那么难受，又于心不忍，语气还是忍不住泄露了关心。“很不舒服？”

怎么变成了男人的声音？

夏小满迷迷糊糊地抬头。“秦……秦恕……人渣……怎么是你？”

“你、你追出来做什么？看我出丑么？”

“你也知道你这样很丑？”秦恕之憋着一口气，心里窝火。他自然不是嫌她丑，只是看到她这样难受，他太心疼了，所以忍不住说难听的话。

“这一屋子全是男人，你喝这么多，是故意想给他们趁虚而入的机会？”

“你……你闭嘴！在你眼里，我做什么事都这么肮脏？我就是一个打着记者的幌子，用尽各种手段，上赶着倒贴男人的……的妓女是不是？”

“可就算是，我也没有纠缠你，不是么？你又何必特意、特意追出来骂我？”

“你、你当自己是谁？卫道士么？想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批判我？哈，你没那个资格，你懂吗？”

她用手指一下一下戳着他的心脏。

“你没资格，你才是最脏的一个！”

“充其量，你不过是比别人会投胎而已，你出生在有钱人家，穿着昂贵的西装，人模人样的，但你的内心早就腐烂不堪……你就是个……就是个垃圾……社会的蛀虫。”

“你一点也没有比我高贵，相反，我、我比你干净多了，我通过自己的努力往上爬，有什么不对？难道我没钱，我就要被你各种践踏？你凭什么？你才是最脏的那个！”

她这样的话，两年前秦恕之就听过，她总是说他用金钱和身份来羞辱他。

现在，他如愿以偿再一次引起了她的厌恶，他成功了，可是心里却难受的要命，像在滴血。那道口子越来越大，还在流脓。

“你喝多了，我送你回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