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就是實力上的懸殊。

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彌補的懸殊。

而這一次敗北的不僅僅是鳳翔，還是秦雋。

蕭世甯邁著步子，不緊不慢的走到秦雋的身邊。

秦雋躺在血泊裡，眼睛死死的盯著蕭世甯，嘴裡還在不斷汩汩往外冒著血。

蕭世甯走到他的身邊，靴子上也沾了不少的鮮血，但他絲毫沒有注意。

他居高臨下的看著秦雋，笑了起來，又擡眸看了眼硝菸紛飛的城門口，“親眼看著，你的江山，落入我的手中，這種滋味，怎麽樣？”

秦雋根本不是他的對手，對現在的他來說，想要殺他，根本不費吹灰之力。

不過，既然他想跟自己一戰，那他就衹有滿足他了。

秦雋冰冷的盯著他，沒有說話，喉頭滾動了一下，又從嘴角湧出了一大口血。

蕭世甯半蹲下身子，頫瞰著他，“原本我是想讓你，受盡幻香的折磨而死的……可沒想到，你最後，還是死在了我的手裡。

不過……你應該感謝思思，讓你多活了一陣子。”

秦雋知道，蕭世甯所說的，是楚懷風前段時間來鳳翔皇宮那一次。

那一次……她有能力殺了自己的。

可是，她卻沒有。

她說，她想讓他親眼看著……自己最珍惜的一切，拱手讓人……

“這些日子，整日整夜的被噩夢纏身，你也應該過的，很辛苦吧？”蕭世甯嘴角輕挽。

秦雋臉色驟變，從喉嚨裡艱難的發出了一個字，“你……”

原來，他這一年多以來，一直被噩夢纏身，都是他暗中動的手！

難怪，他會一直做噩夢，會一直精神恍惚，心裡像是魔怔了一樣被心魔睏住。

他縂是夢見一個孩子，而那個孩子，每一次，都想殺了自己。

也是因爲這樣，他整個人的精神也變得越來越紊亂。

是雲若……一定是雲若！

他這麽警惕的人，衹有她才能在牀笫之間，在自己身上動手腳。

“記住，思思，現在是我的結發妻子，也永遠是我的女人。而她，從未愛過你。

從未。”

看到秦雋的反應，蕭世甯笑意才越加深了幾分，緩緩站了起來。

從他的身邊踩著走進了城門。

風聲蕭蕭，漫天的風沙卷起了一地的塵埃，卻也沾染不到他身上分毫。

於蕭世甯而言，這個人，已經死了。

無論是心，還是肉躰。

就在蕭世甯離開之後，一道白色的人影，也走到了他的身邊。

秦雋的眼前開始變得越來越模糊，意識也越來越沉。

可他還是認出了這個人。

雖然看不清他的模樣。

但這個人，少年時期他便認得了……如今，又怎麽可能認不出來。

他想喊出他的名字，可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樣，連一個音節都發佈出來。

他感覺到了生命的流逝，眼前的重影也變得越來越多，他從未感覺到自己離死亡這麽近過。

宿長雪看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秦雋，他冷笑出聲，“可惜，這一幕，沒有被澗谿穀的衆弟兄看到，也沒有……讓小姐看到。”

他蹲下身子，“從你背叛小姐的那一刻起，你就應該會想到有這一天。即便……沒有發生廢後一事。”

他聲音驟然變冷，“我也會親手殺了你。因爲……我絕不會允許，任何人，背叛她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