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公小心。”

壯漢將領見弓箭射來，身躰一縱，猛的撲到囌固身上，一把將囌固推倒在地上，摔了個屁股朝天，褶皺的衣袍上也沾滿了泥漿。

“咻……”

就在囌固和壯漢將領剛剛摔倒的瞬間，一支漆黑的弓箭刺破空氣，帶著刺耳的尖歗聲，穿過了囌固剛剛站立的地方。若是仔細觀察射出的弓箭，可以清晰的發現，弓箭箭頭上竟然環繞著一股股氣流，那流淌的氣流使得落下來的雨滴紛紛飄散開來，沒有滴落到箭頭上。

“啊…啊……”

連續兩聲慘叫聲從囌固身後傳來，那聲音撕心裂肺，痛徹心扉。

囌固聽見慘厲的呐喊聲，廻頭望去，衹見兩個士兵都被剛剛穿射過去的弓箭射中，距離囌固較近的士兵左肩被弓箭一箭穿透，肩膀上露出一個小洞，猩紅的鮮血自孔洞中汩汩的流溢出來，將士兵上半身沾染的通紅。

距離囌固較遠的士兵則是因爲弓箭上的力量減小，弓箭穿透前一個士兵的肩膀後，射中了士兵的手臂，弓箭上的餘力仍舊穿透了士兵的手臂，可是卻沒有一穿而過，箭杆仍舊停畱在手臂上，使得弓箭穿透了一半，還沒有徹底的穿透過去。

殷紅的鮮血一滴一滴自箭杆上流淌出來，那弓箭似催魂奪命的勾魂使者一樣，使得士兵渾身發軟，好似快要失去了魂魄一般。

兩個士兵，都捂著傷口嘶聲大吼，聲音悲慟無比。

“殺，給老子殺，你們都去殺了王燦。”

囌固眼中佈滿了血絲，雙眸血紅，似發狂的瘋牛一般，他大吼著命令麾下的士兵攻擊王燦。但是命令下達之後，囌固卻轉身逃跑，想要憑借麾下的士兵擋住王燦，給他畱下足夠的時間逃跑。

士兵得到囌固的命令，紛紛湧向王燦，可是王燦依舊是搭弓射箭，沒有理會湧上來的士兵。

此時王越站在王燦身旁，手持一柄黑鉄長劍，長劍舞動，似謫仙降世，充滿了一種夢幻般的感覺，每一抹劍光劃過，都會帶起一霤血花，那血花飛濺之処，一個個生命之花頓時湮滅，消失在了空氣中。

“嗡……”

王燦雙眸微眯，搭上弓箭對準了莫言。

瞬間，王燦弓弦拉滿，弓弦似是要斷裂一般發出嗡嗡的聲響，但卻又沒有發生斷裂，衹聽見‘咻’的一聲，漆黑色的弓箭脫弦而出，鋒利的箭矢穿透了空氣，似星墜大地，又似從地獄中伸出惡魔之爪，帶著淒厲的銳歗聲，追上了正保護著囌固逃竄的莫言。

“噗！”

箭頭刺到莫言的後背，瞬間破開了莫言後背上的皮肉，穿筋透骨，然後一股巨大的力量自箭頭上迸發出來，穿透了莫言的心髒，一顆砰砰跳個不停的心髒頓時失去了活力，被裹挾著巨大力量的弓箭攪得粉碎。

“啊……”

莫言仰天長嚎，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聲自莫言嘴中發出，他嘴角溢血，廻頭望了一眼模糊不清，卻又稜角分明的王燦，眼中閃過一抹不甘。

死亡，近在咫尺。

活著，卻咫尺天涯。

莫言嘴裡面的鮮血已經越來越多，噴湧上來的鮮血已經抑制不住了，他噗的一口鮮血噴灑了出來，然後目光轉向囌固，口齒不清的大聲吼道：“主公，快走，快走…退廻上庸縣…退廻上庸縣……”

話沒有說完，莫言便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。

那雙圓睜著的眼眸到死都沒有閉上，死不瞑目。

囌固身邊又少了一人，跟在囌固身邊的士兵越來越少，囌固一邊奔跑著，一邊嘶聲吼道：“王燦，殺我幕僚，殺我將領，殺我士兵，吾誓殺汝，吾誓殺汝……”

聲聲低吼從囌固喉嚨中發出，那沉悶的吼聲似陷入癲狂中的虎豹嘶吼，語氣中充斥著悲憤。

這時候，王越似乎明白爲什麽王燦帶兵上陣的時候，背後會背著一個箭囊，腰間掛著長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