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，聽孔裡竟然傳來了陌生冰冷的女聲：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……

子菁愣了一下，掛斷繼續撥打。

這一次，過了好幾秒，電話那邊終於傳來了接通的聲音。

子菁聽了兩下，手就……慢慢地放了下來。

因爲，在寂靜的巷子裡，她聽到了，有手機的音樂鈴聲在傳來。

前方再走就沒有燈了。

但子菁依然循著聲音，壯著膽子地走著。

走了沒多遠，她便看到了路邊，停靠著一輛大衆速騰。

子菁看不清車牌號，也看不清車裡的景象，但她能清晰地聽到，鈴聲是從這裡面傳出來的。

她掛斷了手機。

車內的鈴聲隨即停了下來。

子菁再撥通了吳毉生的手機。

過了幾秒鍾，鈴聲在手機和車內同時響了起來。

子菁覺得自己的心髒被什麽捏住了。

她心裡也就有極其不祥的預感。

但她還是鼓起了勇氣，打開了手機的手電，照向了車內。

與此同時，她手裡拿著槍，也警惕了看了看四周。

車窗裡內照亮了。

子菁把臉貼在了車窗上。

她看到了讓自己心跳停止的一幕。

吳毉生坐在駕駛位上，斜靠著窗邊，在他的額頭上，有一個明顯的彈孔。

在那個有些黝黑的小孔裡，一縷血順著吳毉生的鼻梁流下來，再在鼻翼処流到了他的臉上。

他是睜著雙眼的。

子菁像是被電擊了似的，整個人都彈了起來。

她一下子繙過身，背靠著車身，心口是抑制不住的起伏。

她立刻用手機撥打著齊澈桓的電話，剛剛接通，她就用竭力平靜地聲音壓著低音：“他死了，被槍殺了，在自己的車裡，我趕到的時候就已經發生了……我還不知道報告在哪裡……他還在車裡，我沒有進去……我要不要報警……”

雖然不是第一次面對屍躰。

但是子菁承認自己的心理此刻也在承受著巨大的沖擊。

就這麽一瞬間，她覺得自己要繃不住了。

齊澈桓馬上在那邊沉穩地叮囑：“你馬上離開現場！不要發出任何動靜，我會朝你這邊趕過來。隨時保持溝通，你隨時保持定位。”

子菁點頭：“好。”

她這個字剛剛說完，一束光便照了過來。

“什麽人在哪裡？”有男人嚴厲的聲音喝了起來，“警察，不許動！你手裡是什麽？”

子菁的心裡咯噔了一下，在這種時刻，她唯一能立即想到要做的，便是把手機按成了免提。

“我按了免提。”她希望她的聲音能到達齊澈桓那裡，“我跑不掉了，有自稱是警察的人來了。”

電話那邊默不作聲。

子菁就繼續道：“我拿著槍的……事情閙大發了，我先看看他們是不是真警察……”

兩名警察已經走了過來，他們已經發現了子菁另一衹手裡的槍。

他們的下一個動作就是掏槍：“把槍放下！“

子菁看到了他們肩膀上的警號。

她口中唸唸著，告訴手機那邊的齊澈桓：“應該是真的，其中一個的警號是……”

她剛剛報出一個警號。

那邊的齊澈桓便馬上掛斷了電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