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菁看著她穿著睡衣，趿著拖鞋，就朝樓梯口奔去。

“喂！”她一下子警覺了起來，“杜小姐，停住！”

開玩笑，樓梯上可是抹得有油的。

杜小姐大著個肚子，可別忘了這茬了。

她在樓梯前抓住了杜小姐。

“你等一下電梯。”子菁隱晦地提示。

可是杜小姐根本就什麽都聽不進去了。

“我現在有很急的事，你給我滾開！”她說著，就把子菁用力一推，竟把子菁連著推走了好幾步。

子菁還沒站穩腳跟，杜小姐已經一腳邁了下去。

子菁還沒喊得出來。

她已經踩到了樓梯上。

“你抓……”後面那個緊字還沒說出來。

杜小姐已經連著下了兩級堦梯。

然後……

她腳底一滑，一個輪空，摔了下去。

整個過程太快。

快得子菁的眼睛都幾乎沒有跟得上。

但她聽到了杜小姐的慘叫聲，和謀殺一般無二。

“來人啊！”子菁也用盡力氣喊起來，“杜小姐摔倒了！快來人！叫外面的救護車等著！”

她站起來，走到樓梯口，爲防止自己摔倒，扶住了扶手。

她看到，杜小姐躺在樓梯轉角的台面上，身子扭曲著，想動而動不了……血，已經在從她的身下，慢慢地滲透了出來。

子菁覺得手心有汗。

這樣的畫面，大概就是時夫人她們想要看到，出現在她身上的。

門外的救護車大概沒想到自己來得這麽巧。

剛剛在外面裝了一個，馬上又從裡面裝了一個。

電梯也馬上就恢複了。

子菁搭乘電梯下了樓。

她第一件事就是去見老太太。

“她們在樓梯上抹了油，想要騙我去踩。”子菁心有餘悸地告訴老太太，“結果杜小姐因爲想去看自己的情人，自己踩了……她的孩子大概是保不住了。”

老太太在心口畫著十字：“作孽啊，這真是作孽啊。”

……

誠如子菁所言，杜小姐的孩子沒能保住。

而且她這一摔，還摔斷了脊柱。

因爲流産加這樣的重挫，她可能以後也無法生育了，大約下半輩子都要在輪椅上渡過了。

事發之後，王小姐馬上老練地找人，把樓梯上的油全都清理得乾乾淨淨。

不琯怎麽樣，這油是她出主意讓人抹上去的。

雖然本意是要害英子菁。

但是最終害了杜小姐，也是沒辦法給杜家交代的。

時夫人也是這個意思，最好的，就說是杜小姐自己不小心跌下去的，和他們時家一點關系也沒有。

但是，杜家還是找上了門來。

時夫人接待了他們，一直都陪著笑。

但是杜家的夫婦是怒不可遏。

“我們好好一個女兒送到你們時家，現在搞成這個樣子！你們說，這事情要怎麽処理？”杜先生砰砰地拍著茶幾。

杜夫人也哭哭啼啼地：“可憐我女兒，懷了你們時家的孩子，我們也沒說讓你們馬上娶她，衹想著先把孩子生下來再說……沒想到，她這輩子算是燬了啊。”

時夫人好言好語地：“是的是的，杜小姐的事情，我們也覺得非常……心痛，您看，您開個價，多少錢，我們都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