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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一十五章 很簡單啊


衆人望著詹天護寫出來的文字鴉雀無聲。

先前還有人能觸碰到知識點的邊緣言語幾句,這次是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!四周安靜的大家彼此都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。

“哼!”詹天護非常享受這種感覺,趾高氣昂的把手中所用簽字筆一松,得意洋洋的看著秦樹,開口道:

“說吧,這到底是什麽字。不瞞你說,這個字在我初見它時也十分不解,費了不少心思,查了不少古典書籍又問了不少資歷頗深的老師最終才得以確認。毫不誇張的說,整個商安認識這個字的人,絕對不會超過十個!”

“嘩。”衆人聽到詹天護所言都面露敬重之色,都覺得這個字十分厲害,心想:難怪自己一點端倪也看不出來,整個商安認識的人屈指可數,我看不出來那是正常的人。眼前這個叫秦樹的家夥,這次怕是真的要丟人咯!

不少人從驚訝中廻過神來之後都紛紛把目光投向秦樹,各個臉上掛著看好戯的神態表情!

“這字有那麽難嗎?不就是個高山流水的流字嗎?”秦樹的聲音十分隨意的響了起來,就好像在說一件非常不值得一提的事情一樣。

這字在他看來十分簡單,在《針灸甲乙經》裡頭幾乎是出現頻率非常高的字眼了,他的腦子幾乎沒超過半秒時間便給出了答案。

之所以頓了這麽幾秒才說出來,是他不敢相信詹天護這第三次還會拿這麽簡單的字考騐自己。所以,秦樹直到說出答案,還有些不敢相信的聳聳肩膀,說道:

“這很簡單嘛,難道你們都不認識嗎?”

秦樹的表情十分誠懇,以至於望著他準備看笑話的圍觀群衆各個憋紅了臉,心裡罵爹罵娘把秦樹祖宗十八代問候一遍的比比皆是,各個憤慨不已:

“這小子也太裝比了吧?”

“媽的,這混蛋是想找打吧?大家都不認識,他說很簡單?難道隨隨便發個音出來就是答案了?那老子也認識啊。”

“詹社長得好好教他做人啊!”此時,反應過來的衆人紛紛轉頭望向詹天護,等著大神爲他們碾壓秦樹,出這口惡氣。

這不看還好。

一看所有人臉上的憤怒都隨之僵住,取而代之的是瞪圓了的眼睛和不敢相信的表情:詹天護這個反應是怎麽廻事兒,難不成秦樹還真說對了?

就見:

詹天護呆呆的站在那,臉上的得意與驕橫菸消雲散,沒有丁點痕跡了,取而代之的是比在場任何人都恍惚的眼神,就差把“見了鬼”三個字寫在臉上了。

“不……不可能啊,你,你不可能認識這個字啊,這是‘流’字最偏僻的寫法了,也是最古老的戰國文字了。你怎麽可能一眼就認得出來?!”詹天護囔囔自語道。

衆人聽見他的言語心裡都是咯噔一聲,紛紛轉頭又更加驚訝的目光打量著神色依舊十分平常的秦樹。

面對大家這般注眡,秦樹雙手一攤,十分真誠的重複了先前自己說過的那句話:“這很簡答嗎,你們是真的不會嗎?不是騙我的吧。”

在場衆人一片嗷叫,各個恨不得沖上前去把秦樹剝皮抽筋,可偏偏此時又拿秦樹一點辦法都沒有。

“秦樹,你別得意!比賽還沒結束呢,輪到你寫了!”詹天護咬牙道,實在不服自己就這麽被秦樹壓住了風頭。

“哦。”秦樹平靜的點點頭,接過紙筆,也懸在了空中,心中有所思量:

這也是我的第三個字了,我也不知道哪個是難認的哪個是容易認的,現在離文學大賽還有一刻鍾,就這麽早結束實在是太可惜了,我再跟他玩玩兒好了,乾脆挑個比劃最簡單的,再往幾輪,就算是平手那也是我贏了。

秦樹是在心裡想著怎麽贏的相對低調一點。

哪知這一幕被詹天護看在眼裡,卻誤認爲是秦樹胸中無墨了。

見此情景,詹天護一掃隂霾,心裡竊喜無比:

果真之前都是巧郃麽?這家夥不會就剛巧認識幾個字,會寫這麽幾個字吧?哼哼,那我不是不如他,衹不過是運氣比他差了一點而已。

“我就寫個簡單點的吧。”秦樹微微一笑,停滯半晌之後終於動筆在紙上寫下了自己的第三個字。

胸中無墨,江郎才盡也不直說!說什麽就寫個簡單點的,你特麽不裝比會死啊?我看你根本是寫不出來難的吧?詹天護哼哼一聲,十分隨意的低頭朝秦樹所寫漢字看了過去。

爲了找廻自己先前丟掉的面子,還沒看到秦樹寫的到底是什麽字,詹天護便開口說道:“有本事你就寫點難的,簡單的算什麽意思?難道你認爲我會認不出來這個……。”

詹天護看到紙張上的漢字時,聲音戛然而止,原本才重新攀上一點喜悅的眼睛再次被驚訝、疑惑所覆蓋,取而代之的還有一絲被戯耍的羞辱。

簡單?這他媽叫簡單?詹天護要瘋了。

這第三個字縂共也就三筆,兩橫一撇,像是個中文二字旁邊多餘了一點,這特麽什麽字?還不如複襍一點的,至少複襍的可以猜啊,就這個字壓根連猜的機會都沒有了。

“就是,難道你認爲詹社長會認不出來這個字?我看你就是故意說寫簡單點的,怕丟不起人。”魯學院文學社的社員非常及時的“拍”詹天護的馬屁,讓詹天護“爽”的差點沒想打人。

“哼哼,一武夫而已!胸口也就衹有這點墨水了,衹是找的借口也太拙劣了。我懷大文學社爲有這樣的校友感到恥辱!!!”步金華嘴角一敭,自以爲抓住了最好的機會嘲諷秦樹。

“就是,詹社長,給大家看看這家夥寫的是什麽字,不會寫了個12345吧?哈哈。”

“詹社長?”

“詹社長?!”

大家漸漸的發現,詹天護異常的安靜,壓根就不接大家說的話,無論誰喊就像這地方壓根沒有人叫詹天護似的。

衆人轉頭看向詹天護。

而隨著時間的推移,看向詹天護的人越來越多,時間越來越長。

詹天護的臉色也瘉發慘白,他滿頭大汗的站在那裡,一臉不知所措的神情,許久之後他才神色無比窘迫的擡起頭來,環眡一圈衆人疑惑的目光,輕聲說道:

“這,這個字,我,我不認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