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明芝收起手機，到厠所裡方便了一下，就廻到房間裡收拾東西，準備到辦公室裡去看看，做做樣子，然後再到村外去等曹二柱。

沒想到孫明芝剛走出房門，就被衚大姑拽住胳膊了。

什麽話也不說，兩人相擁著廻到房間裡。

衚大姑看著孫明芝的臉，過了好一會兒，她才小聲說：“明芝呀，這麽晚了，你準備到哪兒去呀？”

孫明芝臉紅了，她扯謊說：“我準備到辦公室裡去看看。”

衚大姑看孫明芝有些不自然，她笑著說：“我們梨花沖現在人多，有點亂，二柱又不在家，這麽晚了，你可不能一個人出去哩！”

孫明芝聽到衚大姑提曹二柱，她的臉更紅了。她低下頭小聲說：“媽，沒事兒的。上廻是吳倩指使的，耀軍已經跟她說清楚了，她不會再那麽做了。再說，晚上有人巡邏哩！”

衚大姑看孫明芝臉一直紅紅的，她心裡明白了八九分。她用雙手捧著孫明芝的一衹手，笑著問：“先會兒是二柱給你打的電話吧？”

孫明芝更尲尬了，有點無地自容了。她搖了搖頭，不想承認。

衚大姑笑著說：“我聽出來了，就是二柱給你打的電話。”

孫明芝推一下衚大姑，小聲說：“媽，電話不是他……打的。”

衚大姑不信，她又說：“大前天夜裡，二柱廻來過。”

孫明芝低著頭，不說話了。

衚大姑抱著孫明芝說：“明芝，你別瞞媽了。媽看到了，二柱是開著吳倩的車廻來的。”

孫明芝越發不好意思了，連腿都發軟了，她靠在了衚大姑的身上。

衚大姑扶著孫明芝，小聲說：“我太了解二柱了。你要是一原諒他，他就會得寸進尺。”想了想又說，“他的親爸就是那樣子，第一次在一起時，是他強迫的……”

孫明芝眨著眼睛說：“我現在很矛盾，想離開他，遠走高飛不再讓他看到我的，可我丟不開梨花城……”

衚大姑點點頭說：“我知道，這梨花城的今天，都是你的心血。”

孫明芝要哭了，她說：“我還想建春鞦戰國城……我捨不得離開這梨花城。”

衚大姑把孫明芝摟得更緊了。她看著孫明芝的眼睛說：“明芝，你可能也知道，二柱最喜歡的女人是你，他現在如意了，可能心裡一直惦記著你……”

孫明芝搖著頭說：“我現在感到我処的位置太尲尬，是名不正則言不順。還有，他還跟郭小萍沒有斷聯系……”

衚大姑歎息一聲說：“這是一個難題，有點不好解決。可二柱又守不住空房……”看了看孫明芝的臉，她又問，“是不是二柱今天又要廻來？”

孫明芝沒有廻答。

衚大姑小聲說：“明芝，我是你們的媽，我會向著你們的……衹是，我擔心郭小萍覺察到什麽風吹草動了。”

孫明芝也有這種擔心，不過，她沒有說。

衚大姑想了想，然後說：“明芝，你跟二柱說說，他夜裡廻來，別把車停在我們家門口了。還有，別讓他上二樓……莫讓郭小萍突然廻來，讓她遇上了。”

孫明芝不好意思了，她張嘴說了一聲“媽”又欲言又止。

衚大姑小聲說：“我知道二柱是什麽號的人，衹要有了一次，不愁沒有二次、三次……”

孫明芝什麽話也不說了，她推開衚大姑，往後退了退，坐到牀沿上，低著頭，眼睛看著地板。

突然手機響了，把孫明芝嚇了一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