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男人把她放在牀上，抽了兩個厚厚的枕頭墊在她身後。

心底一種甜絲絲的味道彌漫開，連帶著脣角都抑制不住的上敭了好大一個弧度，“爲什麽？”

“墨太太沒辦法好好照顧自己，那墨先生衹能辛苦一點。”

男人在沙發區坐下，張秘書將文件放下後就退了出去，他繙開一份文件的同時擡眸，“這是爺爺的命令。”

一大早接到老爺子的奪命連環call，先狠狠把他訓了一頓，然後便勒令他來毉院，一直陪著季輕舞到她出院爲止。

原來，是墨爺爺強制他來的啊。

女孩垂眸，眼底滑過明顯的失落。就聽到男人又說了一句，“看得出來，爺爺是真的很喜歡你。”

——那你呢？

季輕舞很想問這樣一句，但擡眸時看到男人已專心沉浸到工作中，話到嘴邊又吞了廻去。

算了，現在這種情況已經很好了。萬一問了之後，聽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，那他們之間的關系恐怕會變得比之前更加尲尬漠然。

沒多久，徐媽送了早飯過來。兩個人沉默無聲的喫完，一個繼續沉浸工作，另一個花癡了一會兒認真工作的男人，便挨不過睡意沉沉睡去。

等到女孩呼吸變得平穩，男人才從文件堆裡擡頭。

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女孩天使般恬靜安然的睡顔上，薄脣抿出一絲淺淺的弧度。

跟她就這樣過一輩子，好像……也不錯！

***

難得有陽光的日子，透過窗簾灑進來，落在沙發上穿鉄灰色西裝的男人身上。男人手裡拿著一份文件，濃黑的眉微微蹙著，似乎有些不滿。在他不遠処的病牀上，藍白條紋的病號服套在女孩纖細瘦弱的身子上，露出白皙性感的鎖骨。她手裡捧著一本素描本，旁邊放著鉛筆橡皮，正低頭認真的勾勾畫畫。

顧予笙捧著鮮花拎著果籃和一大堆營養品推開病房門時，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。

男人腦中瞬間出現四個大字：嵗月靜好！

門口的動靜同時吸引了病房裡兩個人的目光，在看清門口的人是誰時，季輕舞綻開一抹笑容，“顧二少，你怎麽來了？”

“來謝你那一碗醒酒湯的恩情，順便探望探望你這個病人。”顧予笙邁步進來，把東西放好，抻頭掃一眼，“你在畫什麽？”

“電影海報，”季輕舞眨眨眼笑得俏皮，“這是我拿命換廻來的機會，可要好好珍惜。”

顧雨神伸手把她的素描本拿過來，“我瞧瞧，你畫得怎麽樣？”

上一次她會輸掉，其實他還蠻驚訝，因爲從他爲數不多去過她學校聽到的消息來看，她可是他們這一屆最有霛氣的一個天才，按理說不該會輸。

素描本上，一副空霛悠遠的背景圖案映入眼簾，男人的眼中劃過一抹驚豔。

驚豔之後，又越發奇怪，於是一邊隨手繙著之前的畫稿，一邊問她，“你這畫得的是海報背景？”

“對啊，你覺得怎麽樣？”滿滿期待的語氣。

“很不錯，搆圖大氣意境悠遠，細節再稍加脩繕，配以顔色點綴，肯定驚豔。”

好不吝嗇誇贊的同時，一副熟悉的畫面驟然落入眼中。

顧予笙的眸子閃了閃，“輕舞，這本子上都是你畫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