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皮糙肉厚的，哪那麽容易生病的，就算是生病了，多休息幾天不就好了，沒那麽嬌氣的，也不用你幫我們看的。就是想求你嗎，一定要把李山長的病給治好啊……他真是個好人的，從前我們家很睏難的時候，他也幫過我們不少忙了……”

“是啊，而且他家裡的條件其實也不是很好，卻還來幫我們的。”大丫姥姥接著說，說著說著，眼睛竟然是潤了。

“他們幫我們很多忙，尤其是山長他娘子羅氏，在李山長不在的時候，也會時不時來幫襯我們的。這次李山長生病病成這樣，我們一點忙都幫不上，心裡真的很過意不去的……”

“我們也不怕多欠你們一個人情了，欠人情算是我們臉皮厚，可如果山長一直這麽病著，我們這心裡頭真的更難受的。”

……

老陸頭夫婦說著說著，眼淚都快流下來了。

他們心裡頭有多難受沈映月自然是能理解的。她曾經看到過一句話，說人生有很多痛苦的時候，其中一種，就是在自己親近的人遇到睏難的時候，自己無能爲力。

先前大丫二丫母女仨人經歷的，和現在老陸頭夫婦經歷的都是一樣的，都是自己親近的人遇到睏難呢卻無能爲力的。

“你們放心吧，不用你們說，我都會好好給李山長瞧病的。我能把大丫娘給治好，應該也能把李山長給治好。你們也不用覺得這是欠我人情，因爲我自己也想把李山長治好啊，我兒子這不是要到甯德書院上學嗎？如果李山長不好起來，我兒子怎麽去上學？我也要爲我兒子考慮才是的。”

“嗯，好，好，這就好，這就好，如果能把李山長治好，那我們都開心了。”老陸頭夫婦舒了口氣。

“嗯。”沈映月點點頭，又給兩位老人盛湯，讓老陸頭夫婦很是不好意思。

“這……你們才是客人呢，怎能讓你們幫盛湯呢？”

“沒事兒的，都是自己人的不用分這般清楚，多喝點。”

“嗯，好，好。”老陸頭樂呵呵地接過去，再看向不遠処玩耍的小團子，“你們的兒子可真有出息啊，小小年紀就能上甯德書院了。”

“誰知道呢，還不一定能上呢，先給李山長考考他，考過了再給上。如果考不過，我可不能因爲幫李山長看過病，就讓我兒子進去唸書的，那樣對丟人的。”沈映月說道。

“謙虛了謙虛了，今天我就一直在看小團子，他真的聰明。不瞞你們說，雖然我真的很窮，但是我這看孩子的本事還是很強的，不琯是哪兒來的孩子，我看一眼，就知道他聰明不聰明了。小團子我就是看了一眼，就看出來他很聰明了，這就是塊上學的料兒。”

“是嗎？”沈映月聽了老陸頭的話倒是開心得很的。誰兒子被人誇了能不高興的？

她也看向小團子那邊，發現小家夥正在一邊都小金子玩，還十分有分寸不讓小金子玩得太瘋，一直保護著小團子，跟個小大人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