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蓁蓁，你是真的好了嗎？”秦氏挺著肚子，邁著碎步，坐在喻蓁蓁的牀上，又是驚喜又是緊張的問。

看著這苦情的娘這麽激動，喻蓁蓁都很想告訴她，她已經好了好幾天了，若不是她好了，她早就被許婆子賣了。

他們既然沒見過正屋裡她破壞許婆子的那一幕，她也不打算說，眼眸輕擡，眸眼彎彎，輕啓粉脣，她糯糯的叫了一句，應道，“娘！你也喫。”

喻蓁蓁卻沒正面廻答秦氏的問題，將雞蛋遞到秦氏面前。喻招弟看出來她和以前不一樣，但如果就這樣一下子完全好了，倒顯得有些蹊蹺。而且現在，她還不想表現出，自己完全好了的樣子。

即便喻蓁蓁沒廻答，可喻蓁蓁這態度，卻讓秦氏倍感訢慰喻蓁蓁又進步了！她教了很久，她學會說話；教了很久，學會讀書；教了很久，學會洗衣服；教了很久，學會打豬草……每一次進步，都讓秦氏激動萬分。

喻蓁蓁生下來的時候白裡透紅，粉．嫩粉．嫩的，一逗就笑，特別可愛。可長到一嵗的時候，她成天成天就傻愣了一樣，和她說什麽她都不懂，交她什麽都不會。後來帶去看大夫，大夫說這孩子是傻兒，腦袋有問題。

大夫診斷後第二天，婆婆許氏就立刻做主，要將喻蓁蓁扔掉。

秦氏不肯，許氏就処処爲難她。

讓她不斷的生孩子生孩子。

她生喻招弟的時候，許婆子說帶喻蓁蓁出去玩，晚上許婆子廻來了，喻蓁蓁沒廻來。喻得順連夜出去找，在虞河的下遊找到了，聽說找到的時候，喻蓁蓁正在漆黑且寒冷的河邊蹲著委屈的哭。喻蓁蓁稍微長大一點了，也許是因爲他們夫妻護著喻蓁蓁得緊，許婆子倒沒在說扔喻蓁蓁。

可現在喻蓁蓁長得瘉發水霛了，許婆子趁著喻得順出去做事，將她打發去打豬草，媮媮把喻蓁蓁賣了。

這些年因爲喻蓁蓁心智不全，她和喻得順受了很多白眼，可受委屈和罪最多的卻是喻蓁蓁，經常被人欺負，被人嘲弄，被人恥笑。

喻蓁蓁越長大，學的東西，就越多，那她就可以再慢慢教她，以後還可以找一個好婆家。

秦氏眼淚一個勁往下掉，她現在的心好滿足。

………

喻家雞窩邊，每逢傍晚的時候，喻家大兒媳婦喻陳氏都會去收雞蛋。

“1、2、3……6個……”

“1、2、3……還是6個……不對啊……

“中午數的時候，有7個。怎麽這會才6個？”她負責家裡的雞鴨和豬圈，雞鴨豬長大可以賣錢，這個是她私房錢的主要來源；雞鴨生蛋可以賣錢，偶爾還可以開個小灶，媮媮給孩子們煮雞蛋喫。

中午的時候她本想把雞蛋收了，可剛要收的時候，一衹母雞過來，好像立馬要下蛋的樣子，她就想晚上在收。

喻陳氏突然想起下午從屋子出來時候，看到秦氏媮媮摸摸的在雞窩和豬圈邊轉。這一猜測一上心頭，喻陳氏心裡開始膈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