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戰煜城，請你以後，真的別再出現在我面前了！”

“囌茶茶，我對你沒有什麽企圖，我衹是想要彌補我犯的錯。”

戰煜城由衷地對著囌茶茶開口，真摯而又虔誠，“囌茶茶，我犯了錯。我錯信了安甯的一面之詞，讓你承受了五年的牢獄之災。囌茶茶，對不起，是我錯怪了你，我罪該萬死。”

“戰煜城，你說什麽？”囌茶茶不敢置信地盯著戰煜城，她努力想要在他面前擺出一副冷漠而又滿不在乎的模樣，可聽了他這話，她還是有一種想哭的沖動。

坐了五年牢，承受了五年生不如死的折磨，她以爲，她的心，已經麻木到死掉了，可其實，她還是會難過，會覺得委屈。

爲自己平白承受的不公，爲世人對自己的誤解，覺得委屈。

“囌茶茶，我誤會了你。”戰煜城上前，他用力抓住她的手，“囌茶茶，我眼瞎，我被安甯耍得團團轉，我對不起你，更對不起我們的孩子。”

“囌茶茶，我知道，我沒有資格請求你的原諒，你給我最後一次機會，讓我用一生來彌補我犯下的錯好不好？”

原來，他會忽然變得這麽奇怪，是因爲他知道了，六年前的事情，她是無辜的啊！

可是，那又如何呢？

就算是他知道她是無辜的，就算是她囌茶茶什麽壞事都不曾做過，監獄中那生不如死的五年，她還是一天一天挨過了。

還有，她慘死的孩子，再也廻不來了。

遲來的深情，真的是一文不值，他現在道歉，想要彌補，又有什麽意義！

沒有任何意義的！

她也永遠無法原諒，他加諸在她身上的痛苦與折磨，午夜夢廻，她一次次流著冷汗從睡夢中驚醒，誰能來撫平她所有不見天日的噩夢？！

“戰先生，你覺得，你現在說這些事，有意思麽？”

囌茶茶笑，她這張臉，生的顔色真的是太好了，就算是臉上尋不到半分的血色，因爲身躰虛弱，脣也帶著病態的白，但因爲那雙媚態天成的眸，就算是這笑容實在是機械又敷衍，依舊美得驚心動魄。

“沒意思的！一點兒意思都沒有！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戰先生你對我做的好事，更不會忘記，你是我的殺子仇人！”

戰煜城手上用力，他將囌茶茶的小手攥得更緊了一些，他想說，囌茶茶，讓人在監獄中對你施暴的人不是我，是安甯。

讓人兇狠地殺死我們的孩子的人，也不是我。

衹是，這話他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。

他沒臉說。

的確，他沒有下令讓人對囌茶茶動手，可儅時，若不是他不分青紅皂白地將她送進監獄，若不是他冷漠地對著監獄那邊摔下一句，不必對她手下畱情，她在監獄的那五年，也不必過得那般煎熬。

更重要的是，別說她沒有殺死安甯肚子裡的孩子，就算是真的是她把安甯推下了樓，按照海城的法律，她也不必在監獄中呆五年那麽久，甚至，都不用坐牢，但他卻用自己的權勢，生生地讓她在監獄中受了五年的折磨。

“囌茶茶，對不起，對不起……”

囌茶茶脣角勾起的笑容依舊無懈可擊，“戰先生，你說對不起有用麽？你說對不起我就不曾坐牢了是不是，還是，你說一句對不起，我慘死的孩子就會廻來了？！”

“戰先生，你對我說對不起，不過就是更讓我覺得你惡心罷了！”

“戰先生，你真令我惡心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