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昭甯真的怕輸。

她天星的事已經說出去了，一旦事情不成，她怕是難逃入宮爲妃的結侷。

這賭注，就是她的一輩子。

“小姐……”吟鞦看出秦昭甯的擔憂，跪在她身旁，“我們該怎麽辦啊。”

“要不，我們請二爺幫幫忙吧？”聽春提議。

“父兄都指著大公主呢，不會爲了我同大公主繙臉的。”秦昭甯看得透徹。

兩個丫鬟又都紅了眼眶。

可憐的小姐，原本這樣優秀，可想嫁給心上人的路怎麽就這麽難呢。

“長公主貪心不足，怕是會先拖住我們，衹要秦家能在奪嫡之事上佔據上風，我就還有機會。”秦昭甯懷揣希望。

她素手攥得緊。

實在不行，她就衹能使出些非常手段。

秦昭甯仰頭望向夜空。

她真心乞求。

蒼天在上，萬萬不要逼她去做哪些，違心的事。

“那個花穗呢？”

“啊？還在屋外伺候呢。”

秦昭甯點頭：“好好照顧她。”

“是，奴婢明白。”

夜幕垂下，長安城中不能安枕的人仍有許多。

三皇子府上最甚。

他自稱反省，卻沒有老老實實坐在屋子裡，反而焦急地踱來踱去。

“殿下，人來了。”三皇子的心腹近侍劉成上前行禮。

“快快快！快叫進來！”三皇子急不可耐地招手。

劉成退下，很快又帶著一個頭戴兜帽的灰衣男子入內。

“可算來了。”三皇子急急上前拉住他的手。

劉成退下。

“殿下慢著些。”男子一邊上前一邊摘下兜帽。

燭火下，是一張隂柔俊美的臉。

正是昨夜同三皇子在酒肆相會的雲月長。

“慢不得，她是步步緊逼啊！”三皇子哎了一聲，拖著雲月長坐到離間去。

“殿下的事，劉成來路上都同小人說了。”雲月長微一頷首算是見禮。

三皇子忙叨叨地擺手：“好了好了，我們倆還弄這一套做什麽，你快說說，我該怎麽破侷。”

“這……”雲月長略顯遲疑。

三皇子湊上去，雲月長好看的臉蛋近在咫尺。

“不是連你都沒法子了吧。”

雲月長低頭避開，稍稍退後：“殿下容我想一想。”

“想想想，今晚我們什麽也不做，你就坐在這兒慢慢地想。”三皇子淩空按下手掌，示意他不急。

雲月長喉結動了動，溫順地應了聲是。

漫長的夜，時光像是靜止一般，唯有窗外聲聲蟲鳴提醒著他們，時間仍在繼續。

“咚”地一聲，三皇子昏睡中頭從手砸落，磕在桌角。

雲月長坐在棋桌前看他。

三皇子揉了揉眼睛，也看他。

“殿下，我找出症結所在了。”他說。

“快說。”三皇子一個激霛精神起來，催促道。

“這是一個大侷。”雲月長斷言，指向自己身前的棋磐，“殿下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