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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尾灵狼(1 / 2)





  狐魄儿转身走了出去,缘自何时这双爪子沾上了鲜血淋淋?她不知,亦是糊涂的很。

  夜空一如既往地静,可这凡间却是一种诡异的热闹。

  白色的灯笼、白色的蜡烛、还有那装载了千人骨的尸棺,高棺枯骨在上、麻衣离人在下,或泣或伤,不知哪一具骸骨是自己的夫君、儿郎和爹娘……

  漫天的纸钱纷飞,多到像下了雨一样,落在她的脚下落在她的身旁,她突然有些害怕,每走一步皆会心慌。

  悲伤的曲调尽洒凄凉,昨日的百戏楼唱的是百家戏,今日的百戏楼却成了聚尸堂,凄凄婉婉的曲调不复,换首血泪的音律镇堂,堂上的戏子依旧唱,唱的却再不是人间天堂。

  君在黄泉路上莫凄凉、莫思乡、莫挂肠,亡魂莫要随处荡,引路明灯在两旁,向前走、莫张望,阴差大人在前方,快跟上,儿盼高堂仙兵引、吾送妻郎云故乡、再送小儿极乐处,再无人间苦断肠,若有亲友在路上,轮回处,孟婆汤,尔等新生再还乡,请君莫相忘……

  狐魄儿捂着胸口,她痛,极痛,猩红的眼角,沉重的脚步,这一身白衣有多白,相反的便是她想掩饰自己的这颗心就有多肮脏。

  污,满身的血污,她握紧拳头,指尖陷进了血肉里,那滴滴的鲜血流在地上,没入了土中,隐隐的暗记渐渐消无,却独独她觉得红的格外刺眼。

  “洗不掉了再也洗不掉了!”微不可察的声音,伴随着亘古悠长的悲伤……

  七八个小儿,独缩在一隅之地相互取暖,漆黑的小手小脸极脏,她缓缓的伸出手,想要抚上那个小孩的头,小姑娘害怕的往后一闪,怯懦的道:“姐姐,我身上脏!”

  狐魄儿的手顿住了,绝望的笑道:“可你们的灵魂是干净的呀,哪里脏了呢。”

  她坐在了他们中间轻声的问道:“你们的爹娘呢?”

  一阵沉默……

  狐魄儿长出一口气,因她、因她、皆因她!

  她忽的笑了,“姐姐给你们变个魔术吧。”

  好多的鸡腿……

  狐魄儿看着狼吞虎咽的他们说:“不要抢,很多,都能吃饱。”

  邪若渊的府邸内、

  白无泱青筋暴起,紫龙腾空而出,龙吟啸天翻腾百里,气势汹汹而出颤颤巍巍而回,蔫头搭了脑的对着白无泱低眉顺眼,白无泱一闭眼,心凉到谷底。

  邪若渊看向凌云木“怎么了?”

  凌云木脸色也不甚多好,一道通透的灵力打了出去,稍许,亦是怏怏而回,他脸色随之也沉了下来,“一个魂魄都没找到!”

  邪若渊瞪大了双眼,“开什么玩笑?他在这气势汹汹的摆弄了半天,一个魂魄都没有找到?”

  白无泱听到这话更是窝火,也不管紫龙是不是还在天上呆愣着,自己头也不回的就走了。

  邪若渊咳了咳,“会不会都已经投胎了?”

  凌云木回头看了看邪若渊,“枉死的,怨气重,戾气深,贪恋人间,不入轮回,没一个是同你一样的。”

  邪若渊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。

  凌云木眸光微聚,“魄儿是从哪里把你救出来的?”

  邪若渊瞬间尴尬的道:“我……我死之前睡着了,我醒之后就看到了魄儿,不、不知道。”

  凌云木看着她,戏弄的眼神颇深,“我倒真是第一次听说,睡一觉把自己给睡死了的。”

  凌云木在前走着,邪若渊在后跟着,他突然停下问道:“那你醒了之后就没有问问魄儿吗?”

  “我哪有那个闲工夫!”

  凌云木的眉毛挑了挑,“哦,那你当时在忙什么?”

  邪若渊略带桃花的眉眼弯了弯,“算账啊,虽然我死了,但是账该还还是得还的呀。”

  “不过,魄儿倒是问过我,想不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。”

  “那你是怎样答的?”

  “死都死了,纠结这个还有什么用?”

  凌云木眉眼的笑意更浓,“此言,甚是有理。”

  邪若渊心中一喜,“真是知己难觅,我对你的好感又深了一分。”

  凌云木顿了顿,“那你以前是如何待我的?”

  邪若渊毫不掩饰的道:“极其好看的一块木头而已。”

  凌云木的脸色微不可察的又阴了几分,“此言,也颇有道理。”他转身便走不再等她。

  邪若渊何许人也,揣摩人的心思她极其擅长,更何况是块木头,她的眼力可是非同一般,肆意的笑了笑,快步跟了上去,“我有稀宝无数、金银尚可铺路,可却独独缺了一块梁材。”

  凌云木头也不回的道:“你还打算劈了我不成?”

  邪若渊微愣,木头果真就是块木头,怎么就不会脑筋急转弯,堪堪的比不上白无泱的心思,那货,一颗心九曲十八弯的,着实难琢磨,她笑嘻嘻的道:“真是浪费,你怎会有这个心思?留着岂不是更好?美色当前,赏心悦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