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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季清淮挡在解颜面前将马智山拦下,马叔叔,您冷静点,我有话要说。

  马智山看了看解颜,又看看拦着他的季清淮,忍了忍,马智山将已经举起的拳头放了下来。

  季清淮站在解颜身前没动,对马智山道:您儿子的死和解先生没有关系,不是他做的。

  不是他是谁?马智山一听这话,刚压下去的火气又窜了上来,指着解颜质问季清淮,你们兄弟两到底收了他什么好处,一个个都这么向着他,他杀我儿子的时候现场有那么多目击者,是你季清淮一句没有关系就能撇得开的吗?

  您误会了。季清淮心平气和的和马智山解释,昨天一整晚我都和解先生在一起,我可以替他作证,杀人凶手绝对不可能是他。

  我凭什么相信你。马智山怒道:就你现在一心护着他这个态度,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!

  我怎么会拿这种事骗您。季清淮一脸正色说道:人命关天,倘若我为袒护谁而在这么大的事情上说谎,我父亲第一个饶不了我。

  秦朗和季清淮毕竟还是小辈,不能正面和马智山起冲突,只能尽量说服,而这最后一句话大大提高了季清淮话里的可信度。

  季羨之平时虽然比较放纵季清淮,但该管的地方一点儿也没松懈,正如季清淮自己所说,倘若他敢在这件事上撒谎,季羨之肯定饶不了他。

  这一点马智山也清楚,心里开始犹豫,他瞪着季清淮问道:你说你们一直在一起,你们两在一起干什么?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们两没分开过?

  这两个问题把季清淮噎住了。

  他和解颜昨晚在一起干什么

  这他没法回答。

  季清淮有些不自在的回头去打量解颜的神色,就见解颜还是如来时那般波澜不惊,大方坦荡。

  季清淮莫名松了口气。

  这原本只是个不经意的小动作,马智山看着却觉得季清淮是做贼心虚,彻底怒了。

  怎么,自己说的谎话都圆不全了?马智山对季清淮摇了摇头,一副失望透顶的样子,季清淮啊季清淮,从前不管你如何顽劣,至少心思单纯品行也还算端正,可我却没想到,你为了维护一个杀人凶手,这种慌话你都敢编。

  我知道你和文彬关系不好,但哪次你把他打的鼻青脸肿时我怪过你,况且吃亏的又不是你。马智山气的手都在颤抖,如今他无辜枉死,凶手就在你眼前,你怎么能因为记恨他和你打过几回架就撒谎作伪证。

  马智山悲愤交加,抬起颤抖着的手指向季清淮,你父亲这辈子光明磊落,从无半点错处可以让人指摘,你这么做简直就是在败坏季家的门风,你根本你根本不配做季家的孩子!

  您别太过分。秦朗微皱起眉头,一改先前的耐心客气,语气冷了下来。

  而季清淮却因为马智山最后那句话愣怔住了。

  他的父亲季羨之,是他这辈子都无法逾越的高山,这一点他一直都很清楚,很多人都羡慕他的出身,羡慕他有一个优秀的父亲,可季这个姓于他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束缚。

  不待季清淮多想,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搭上他的肩,季清淮一回头,视线正好和解颜对上,望着那双沉静的眼睛,季清淮心中方才聚集的阴云豁然散开。

  解颜收回手,缓缓走到季清淮身边,淡淡开口,脑子于你而言,只是个装饰品吗?

  马智山闻言一愣。

  解颜道:同为妖族,习些幻术混淆视听本就不是难事,这种可能性你就没想过?

  你少用这种理由来误导我。马智山认定解颜就是杀马文彬的凶手,言语间也不和解颜客气,早几个月前你就当众差点掐死他,这事儿苏彧和就能作证,当时我为了顾全大家的颜面才没找你算帐,并不是因为我怕你!

  解颜听着这话脸上没半点反应,平静的道:马文彬的死和我没有半点关系,劝你放聪明点,别在我这浪费时间。

  这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,马智山快气疯了,你别以为你师父是

  说到这里马智山停顿了下,别以为你可以为所欲为,就算闹到沈先生面前也是我占理,你别太猖狂!

  猖狂?听见这两个字,解颜的目光冷了下来,就算不依仗我师父,你能奈我何?

  你马智山语塞。

  解颜又道:人若真是死于我手,这事反倒好办,我也早认了,哪还有你在这倚老卖老恶言詈辞的份。

  季清淮侧头看向解颜,心里一暖。

  但现在不是感动的好时候。

  季清淮对马智山道:叔叔,文彬的死,凶手的确另有其人,请您给我们点时间,我们一定尽快找出凶手给您一个交代。

  你少在这假惺惺装好人。马智山道:收起你们那点小聪明,不就是想随便找个人来借着幻术的由头帮解颜顶罪,你们想都别想!

  马智山的视线扫过解颜和季清淮,又转到秦朗身上,你们都是一丘之貉,我不会相信你们任何人,我我要去找季羨之,我一定要给我儿子把这个公道讨回来!

  说罢马智山快步往门口走,摔门而去。

  办公室里安静下来。

  季清淮和秦朗对视了一眼,又看向解颜,接下来怎么办?

  解颜答道:找线索。

  季清淮无奈叹气,心里暗骂那个嫁祸解颜杀人的混蛋。

  等落到他们手上,季清淮一定要让那人好看!

  第56章 对象

  马智山怒气冲冲离开后,秦朗给季羡之打了个电话,将整件事大致说了一遍,这通电话挂断没多久,马智山如言找上了门。

  不同于面对几个后辈时的强硬,马智山一见到季羡之就开始哭,声泪俱下哭诉自己儿子死的多么无辜,痛骂解颜仗势欺人,还把季清淮和秦朗不辨是非一心维护解颜的状一块儿告了。

  听罢,季羡之沉吟片刻,这其间,或许有什么误会

  季羡之话音还没来得及落下,马智山不乐意了,老季,文彬也是你看着长大的,你不能因为你和沈先生的私交就这么偏袒解颜。

  我不是想偏袒谁。季羡之道:我只是想不明白,好端端的,解颜为什么要杀文彬。

  不管是基于什么样的原因,我儿子已经死了,解颜杀了他是事实。马智山坐在沙发上,被突如其来的丧子之痛折磨的满面憔悴,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要给儿子报仇。

  可恨那解颜拒不承认,态度还嚣张,我是真拿他没办法,只能来找你帮忙了。

  季羨之也是有孩子的人,心知马文彬的死对马智山的打击有多大,如今人家求上了门,作为朋友置之不理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。

  季羨之斟酌少顷,道:这件事颇有些蹊跷,想弄明白恐怕得费点时间,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,有进展我通知你。

  马智山闻言似乎想说什么,话到嘴边却忍住了。

  季羨之知道马智山在担心什么,安抚道:你放心,如果这件事真的是解颜做的,沈先生不会放任不管的。

  有了季羨之这句话,马智山才算安心,道了谢起身告辞,他刚走出没几步,忽然想起一件事,转头对季羨之道:老季,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一下,季清淮和解颜走的太近了,别哪天把自己搭进去了都不知道,你有空管管吧。

  说完马智山拦住要送他的季羨之,坐着吧,别送了。

  季羨之目送马智山走远,将他的话重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。

  结合之前的事和今天马智山所言,季羨之心里有了个猜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