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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3节(1 / 2)





  停留在她脸颊上的手掌有一瞬间的颤抖,饶曼眼睑低垂,苦笑道:“恋爱和婚姻,如果都要被别人安排,那就太悲哀了。妈妈不希望你走上这种路,就像……我们一样。”

  舒迦抬起手,覆上那双有些冰冷的手,想要开口,却又缄默。

  沉浸于悔恨之中,饶曼突然反应过来:“咦,既然不是你受伤,那怎么有人发消息给我们,说你受伤进了医院?还有你坐上救护车的照片。”

  是谁呢?

  是谁会用幼稚的手段将他们引到医院?

  这病房里没有什么秘密,只有舒迦和骆知简二人,想必那个人是猜到他们的关系对舒饶二人的冲击性。

  只是,他没有料到他们早已知晓。

  这种无计可施走投无路的手段,也只有白景言了。

  舒迦终于将埋在心底的问题吐了出来:“妈妈,你认识……白景颜吗?”

  饶曼的表情瞬间凝滞,不知道舒迦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个名字。

  “因为某些原因,她的亲弟弟……在找她姐姐。”斟酌再三,舒迦用了这样的描述方式,“我和周行之跑了很多地方,也听了很多故事,发现……当年的事情,好像和他们说的不一样。”

  在世人的口中,舒建新是一个忘恩负义的渣男,饶曼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小三,而舒迦,并没有什么错,却是一个野种。

  当年那件事发生后,白景颜这个名字就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,就连搜索引擎也只有寥寥几条。

  舒迦拿着周行之给的信息,去了白家老宅,去了举办订婚宴的酒店,也去了白景颜离开的地方。

  但她一无所获。

  最后,她鬼使神差地站在了一条逼仄的小巷前,巷子的尽头是她三岁前的家。

  那个狭窄的屋子被留了下来,如今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,却依稀能看出当年饶曼将它打扫得一尘不染的模样。

  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,舒迦崭新的高跟鞋踩在了一叠信封之上。信封泛黄,边角已经生了絮。

  寄件人是一家影楼。

  舒迦满腹狐疑地拆开,那里面只有一张相片,附着一张墨水氤氲的纸,上面写着:“您好,这张相片您迟迟未来领取。敝店经营不善,即将停业,故将相片寄给您。祝好。”

  落款是十五年前,也就是饶曼离开后的第三年。

  而那张相片上,一张长椅,坐着两个美得不像话的女子。

  左边的女子容貌艳丽,眼中的流光和朴实廉价的衣物分毫不搭;右边的女子眉目清秀,散发着一股名门闺秀的气质。

  左边是饶曼,而右边,是白景颜。

  白景颜双手交叠,抚着微微隆起的腹部。饶曼一手挽她,另一手俏皮地指着白景颜的小肚子。

  这样的两个人,会是当年被传得沸沸扬扬的原配与情妇吗?

  将相片递给饶曼,饶曼的眼眶几乎是瞬间通红。她捏着那张迟到了十几年的相片,哽咽着说:“她本来也能和我一样,跟心爱的男人结婚,生下一个漂亮的孩子……”

  当年舒白两家联姻,为的无非是名利。

  可舒建新和白景颜二人都早已有了心上人,又不得不为了家族牺牲自己。

  两家定亲当天,舒建新告诉白景颜,自己有爱人,并且也有了一个还在腹中的宝宝。原以为这样的摊牌会让白景颜悔婚,却不料她只是笑了笑:“好巧。”

  白景颜的心上人不是什么名门望族,只是白家众多公司中一个小小的部门经理。她愿意同舒家联姻,也只是为了解决债务危机,保住心上人的饭碗罢了。

  就这样,舒建新和白景颜在婚姻的基础上,又多了一层契约关系。

  舒白两家自然明白这次的联姻是出于无奈,也知道两个人的婚姻或许不会美满,于是便默许了他们解决危机后分开。

  婚后,白景颜和心上人的关系被白家长辈发现,他们费尽心思拆散,却不料白景颜竟然怀上了他的孩子。

  怀孕最初,白景颜没有告诉任何人,因为她没有任何人可以倾诉,于是她悄悄跟着舒家的老管家周叔,找到了饶曼的住所。

  那时的白景颜是全海市公认的第一名媛,饶曼又怎会没在报纸上见过她?

  可她并不惶恐,只是笑着对白景颜说:“要进来喝杯茶吗?”

  第六十三章

  白景颜走进那件狭小却井井有条的房间, 看见了挂在墙上的合影,也看见了圆乎乎的小舒迦。

  小舒迦看见陌生的女子,用口齿不清的奶音唤道:“阿姨好!”

  白景颜原本提着的心, 在看见小舒迦的那一刻终于稳稳地落了下来。

  是不是这三年一过,她也能像饶曼这样, 带着冰雪聪明的孩子,和心上人双宿双飞呢?

  曾经白景颜认为自己拥有一切, 而今她却羡慕一个住在十来平米小屋里的普通女子。善变的何止是女人, 是人心呀。

  日子久了, 白景颜和饶曼这一对外人看来水火不相容的仇人, 竟然成了彼此唯一能够交心的朋友。

  三年之约即将结束,白景颜的腹中的孩子也逐渐长大,她满心欢喜地来找饶曼交流育儿心经,还拉着她去拍了孕肚照——这是白景颜这三年唯一一次主动与谁合影。

  白景颜的腹部一天比一天大, 也必然是瞒不过白家长辈的。

  白家长辈得知孩子不是舒建新的, 骂也骂不听, 打也打不得, 索性将错就错,拖着白景颜找上舒家,告诉他们她怀上了舒建新的孩子。

  舒建新自然明白这不是事实,毕竟他三年来连白景颜的一根手指都未碰过, 哪怕是作秀也不过是挽挽手。他望进白景颜的眸子, 那双绝望的眼睛里写满了乞求,求他不要把真相说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