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走到自己的座位上，將掛在桌上的一個垃圾袋拎在手裡走上了講台，朝陸甯走過去。

  陸甯剛擦完黑板轉過身，就被人倒了一身的垃圾，倒也沒有多髒，就是一些廢紙和零食包裝袋還有瓜子殼。

  那些垃圾從她身上滾下去，撒了滿地。

  “弄乾淨點。”王初珍拍了拍她的肩膀，笑容放肆。

  而陸甯沉默看著她們一行人大搖大擺走出了教室，默默將手中的抹佈攥緊。

  *

  打掃完衛生後，陸甯將教室門窗鎖好，和陳怡一起出了學校，她們倆從小玩到大，家住在一個小巷。

  “甯甯，你這樣不行，王初珍她們不會因爲你退讓就收手的。”陳怡擔憂地看著她。

  陸甯：“沒關系的，我聽她的話她最多也就這個程度，如果跟她硬來，我是真的沒好日子過。”

  她感覺肩上有點不對勁，發現書包帶一邊針線散了，於是把書包從肩上拿下來抱在懷裡。

  陳怡：“怎麽了，你書包又壞了？”

  “嗯。”

  “我說你也該換一個，這書包你從初中起背到現在。”

  “不用換，我廻去把它縫好就又能背了。”

  陳怡看著她搖頭歎息，很想幫她，但又無能爲力，她擡頭望天，仰頭長歎：“甯甯，你說我們的命怎麽就這麽苦呢！你看王初珍，雖然性格惡劣，但有個好爹，聽說他爹是市長助理，誰敢欺負她。我們難道就活該被欺負嗎？”

  “不是我們活該，是她壞。”陸甯說。

  陳怡拉住她：“壞人老天還給她投這麽好的胎，真是不公平。甯甯，你有沒有幻想過，自己的其實不是親生的，突然有一天，一個非常非常有錢的富翁走到你面前，告訴你你是他們家丟失的千金，家裡已經準備好了金山銀山等你去繼承。“

  陳怡說到這，眼神充滿了向往，幻想起這一幕發生在自己的身上。

  等她廻過神，卻發現陸甯已經走到前面小販那裡去買蔬菜。

  “誒！甯甯等等我啊！”追到陸甯面前又用手肘撞撞她的手臂。“到底有沒有？”

  陸甯將剛才買好的菜拎在手上，又數了數賸下的錢，還有一共二十一塊八毛，正好夠她跟媽媽過完這周。她將錢也放進書包，擡眼對陳怡說：“怡怡，我沒有空去想這些，我要廻去給媽媽做飯了。”

  忙活了一晚上，給臥病在牀的母親做好了飯。陸甯發現家裡已經沒有米了，衹夠媽媽喫。

  她將飯菜端過去，扶著媽媽坐起來：“媽，喫飯了。”

  陸甯的媽媽王慧坐起來，低聲咳嗽了兩聲，看著面前的米飯和一葷一素的菜，對陸甯說：“甯甯，這個月你爸還沒寄錢過來吧，家裡錢夠用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