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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影帝家做保姆第29节(1 / 2)





  哎,姜无在心里叹了口气,真完蛋了,他们俩也不知道到底谁更操心谁。

  然而粗手粗脚的男人本意是怕人被闷着,可他掀开毛线帽的动作粗鲁,“腾”的一下,帽子是摘了没错,安洋细软的棕色头发也跟着炸成了一团水母足似的形状。

  姜无糟心了一下。

  小姑娘们通常对掀开自己刘海的直男抱有阶级仇恨,然而姜无都把安洋的帽子掀飞了,头发整个都静电炸开了,她也不知道生气。

  当场茫然了一下,对自己脑袋手足无措,很快举起两只藏在白袖口里的手,拼命扒拉自己的头发,努力的想要压平它们。

  在姜无眼里就是一只长毛兔子费劲吧啦的举着短短的手舔.湿了给自己梳理脑袋顶上的毛。

  “得了得了,我的错,别弄了,就这样吧,越弄越静电的厉害。”姜无拽了一把她的手腕,把人拖到椅子上坐着。

  她的手瘦得过分,不止瘦,连骨头都仿佛比别人细软,几乎能任人揉捏似的,姜无就这么隔着厚厚的衣袖握她,依然觉得没抓着什么东西。

  “哦。”安洋呐呐的跟着他过去坐下,听话的不再去动脑袋,随静电去吧。

  姜无坐在她对面的床上,床比椅子高些,他腿长,坐上去腿还能支楞八叉的轻松踩在地上,他的病号服宽宽松松的垂着,自己把两只手裹在肚子前的衣料里,说:“你这么晚跑来干嘛?”

  安洋脸又开始红了,有点不愿意说,但没一会儿就坦白了,“你说汤好喝,但走得急,都没喝多少,我再给你送一点过来,明天早上喝也好。”

  姜无拧住了眉,“我明天早上喝你不能明天早上再送?大半夜的一个姑娘家自己跑出来干嘛,我不在家你就疯了。”

  安洋着急摆手,“不、不是,不是啊,庄辰说你今晚没人陪来着,我就想来看看,虽然帮不上什么忙,但万一有事呢……”

  姜无面无表情的看着她,“我自己一个人睡怎么了?我又不是草莓,还能掉床底下吗?要是知道你十二点多自己跑出来,我还能睡着吗?”

  安洋又挨了一顿训,好脾气的道歉:“对不起,我以后不这样了。”说完又忍不住嘟囔着补充了一句:“可我是保姆嘛……”

  姜无说:“谁家保姆也没用你这么大一漂亮姑娘,现在社会危险着呢,我不操点心你半夜在大马路上被野狗衔走怎么办,我上哪赔一个去。”

  安洋能被姜大影帝这么惦记有点受宠若惊,傻笑了一下。

  姜无把拖鞋蹬了,两条长腿一缩,回床上进被子里了,“别傻坐着了,去旁边床上睡吧。”

  “哎?”安洋一怔,忙站了起来,“就不用了吧,姜哥,我还是回去吧,我在这你会不方便……”

  姜无说:“你不是怕我一个人有什么事,要来看着我吗,后半夜不算啊?”

  “……”安洋怎么说,总不能说他看起来活蹦乱跳的,一点不需要人帮忙的意思?

  “不是……”

  “那就快睡,现在出去你再被那护士逮住,保准她能骂你到天亮。”

  他话音落下,安洋就乖乖的转头绕去了床边的那张窄小的陪床上。

  她低着头一脸认真的给自己摘围巾,姜无不动声色的看着她,她也丝毫没有察觉到,摘了围巾放下包,又脱了外套,纤瘦的女孩转头去整理被子,露出一段白生生的奶色脖颈。

  姜无漆黑的眼仁凌厉的跟着她来回动,这时将手臂朝后压在了脖子后面,无声的伸出舌尖舔了下有些干燥的嘴唇。

  “跟我在一个屋里,你就别脱衣服了,穿着睡,况且那床庄辰也睡了好几天了。”

  安洋当然不打算把自己脱的光溜溜的,脸色嗖的红起来,差点说不出话,“嗯、我知道的,我穿着睡。”

  然后脱掉鞋子钻进了被子里,规规矩矩的躺平了,认真的把被子拉到脖子边,整个人就露出一个脑袋,像只乖巧肥硕的大蚕蛹。

  她朝着姜无转过了头,圆圆的眼睛里闪着干干净净的水光,小声说:“那我就要睡了,姜哥,晚安。”

  姜无点了下头,沉声从胸腔里震出一声“嗯”。

  安洋便满足的闭上了眼睛。

  姜无抿了抿嘴唇,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。

  拍戏时跟人同床共枕或者干脆是拍床.戏的时候都能面不改色的姜大影帝,这时候忽然找到了些诡异的满足感。

  明明不过是陪了个床睡在一个病房里而已,俩张床之间的距离宽得能开一趟地铁,可高度是在一水平线上,这么看去还真让人有点“同床共枕”的错觉,看着安洋粉扑扑的脸,他竟然有点看不够。

  ☆、三十八碗饭

  安洋其实心里激动的像条疯狗, 为了不让姜无看到她的一对星星眼才一直强自忍耐着,低头去整理床铺, 躺下之后也赶快闭上眼,怕自己不留神会笑出声来,把姜哥吓着就不好了。

  跟他住在一个房间了!一起过夜!天啦, 四舍五入简直连孩子都有了,撒花撒花!

  不对,顺序有问题,他们本来就已经有了孩子的。

  不管了, 总之就是像做梦一样、

  安洋很想背对着姜无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, 假装不存在一样就好,可背对他就看不到他了, 又很舍不得,于是只好转过来面对着他,

  她本来想用眼睛眯出一条缝来偷看他, 可在姜无这样目光狠辣的影帝面前, 安洋又根本连条缝隙都不敢睁开, 结果闭上眼睛没一会儿,疲惫席来,很快就睡着了。

  安洋这一睡, 不知怎么梦到了很久以前,像是掉进了自己过往的回忆中。

  她父亲离开,妈妈改嫁以后,她就一直一个人住了, 妈妈给她在学校附近租了间房子,按时给她交学费,可基本不来看她。

  最开始的时候安洋想得不得了,就给她妈打电话,可她妈要么不接,要么接了就会责备她不懂事,又厌烦又嫌弃的匆匆挂掉电话,勒令她不许随便打来。

  安洋放了学一个人带在家的时候,能连书包都不摘的一屁股坐在墙角里,一动不动,比她身边摆着的毛绒泰迪熊还安静。

  她妈妈给她找过一个做饭洗衣服的保姆,活生生被她吓着过两回,后来发现这家一天到晚连个大人都没有,没人盯着保姆就开始消极怠工,三不五时的溜出去,后来干脆不怎么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