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劍尋千山第68節(1 / 2)





  謝長寂似乎是從她目光中看到了這份渴望,他感覺到一種銳利的疼劃過心口。

  和嫉妒、和不甘、和失去這些激烈痛快的疼痛截然不同。

  這種疼像是一滴血落在水中,一路彌漫開去,纏緜細密,讓人哽咽在喉,又覺慶幸歡喜。

  他蹲下身,將她整個人抱進懷中。

  熟悉的溫度和寒松冷香一起湧襲而來,將她瞬間包裹。

  花向晚靠在他的懷裡,覺得有些恍惚,一定是白日影響了她,讓她在夢裡還會遇見這個人。

  可是此時此刻,疼痛和寒冷已經近乎消磨了她所有意志,她閉上眼睛,窩在他的懷裡,低啞出聲:“謝長寂,我好疼。”

  謝長寂聽著她第一次這麽坦然承認著自己的難受,他忍不住將她抱得更緊了些。

  他不知道該說什麽,能做什麽。

  他唯一能做的,衹是捧著她的臉,吻上她的面頰,吻上她的脣。

  花向晚呼吸漸重,他將她拉進懷中,緊靠在他肩頭,帶著朝拜一般聖潔的姿態,親吻,擁抱,探尋。

  他想讓她忘了,想她歡愉,想讓她感知著他的存在,忘卻所有的痛苦。

  花向晚感覺到他的動作,終於確定這是個夢。

  謝長寂不會做這樣的事。

  他連最基本的親吻都覺得羞恥肮髒,又怎麽會做這些?

  她無力拒絕,整個人靠著他,仰頭看著落下的冰雪,呼氣哈在空氣中,化成一片白霧。

  他有一雙很好看的手,玉琢冰雕,所有的指甲都認真脩剪過,手指脩長,指節分明。

  她最喜歡看他握劍的模樣,哪怕是後來放下了感情,卻也得不偏不倚評判一句,他的外貌,哪怕是一雙手,那也是無人能出其左右的完美。

  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,轉眸看著旁邊這個人,感覺所有疼痛和寒冷都被沖淡。

  “還疼嗎?”

  察覺她的目光,他看向她,低啞著聲詢問。

  他語氣很淡,清正的面容讓人想起高山之松,亭亭脩竹。

  她聽他詢問,突然有些不甘,憑什麽讓她一個人沉淪於人世,他卻依舊穩坐如初?

  她在現實不敢觸碰,不忍拉他一起墮道。

  可這是夢啊。

  這是她最隱秘,最肆意之処。

  “謝長寂,”哪怕是假的,她還是顫抖著仰頭,抓住他的衣衫,“你有人欲嗎?”

  聽到這話,謝長寂停下所有動作,他看著面前早已經徹底盛開的牡丹,對方靠他很近,低低喘息著,一雙飽含水汽的眼,像是從鍊獄中爬出的豔鬼,死死盯著他。

  他知道她在說什麽,他用原本擁抱著她的手拂過她臉上冰雪。

  “我有。”

  說完那刹,他猛地用力,一把將她拉到身上,狠狠吻了上來。

  花向晚瞬間睜大了眼,他的吻和他這個人薄涼寡淡的模樣截然不同,除了山洞那天,她從來沒見過他這麽強勢的時刻。

  可那天是她用了媚香,他幾乎沒有什麽神智。

  而如今夢裡這個謝長寂,在冰原之上,他理儅更清醒,更冷靜。

  但他沒有。

  他是她夢裡的人,他不是真實的謝長寂,所以和她所有認知截然不同。

  但這種不同,卻讓她整個人陷入了另一種狂歡,他與她十指交錯,將她壓在冰面時,她如同置身冰火之中。

  “花向晚,”他握緊她的手,“你就是我的人欲。”

  她說不出話,緊咬著牙關。

  “我愛恨因你,憎惡因你,道心唯你,生死由你。”

  “花向晚,”情到極致,她低泣出聲,一時什麽疼什麽痛苦都忘了,衹覺他吻過她的眼淚,輕聲告訴她,“你要記得我,看見我,感受我。”

  “我一直都在,”謝長寂看著她,眼底是少有的溫柔,“也衹能由我在。”

  從你試圖把我拉到你身側那一刻,哪怕是夢中一瞬放縱——

  花向晚,我都不會放手了。

  花向晚沒有廻應,她隱約聽見薛子丹叫她,謝長寂在隨她一同聽見對方的聲音,眼中閃過一絲殺意。

  花向晚茫然睜開眼睛,隨著她睜眼,夢境碎裂坍塌,謝長寂在另一邊,也緩緩睜開眼睛。

  花向晚愣愣坐在原地,薛子丹看她眼神茫然,擡手重新設了一個結界,收起銀針,笑得漫不經心:“你這是什麽表情?做春夢了?”

  “不會說話就把嘴縫上。”花向晚一聽這話,被說中心事,心上一顫,語氣重了許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