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大夫氣的差點背過氣去。你說這婆娘這麽一張破嘴，滿省城就她這麽一個敢這麽招呼他的。

自己這邊沒頭沒腦的忙活半天，沒落好不說，還讓這婆娘給埋汰了。可真是豈有此理。

牛大娘上手，三兩下就把圍著的客人給答對好了。

賸下老大夫瞪著眼睛那邊同牛大娘較勁呢，牛大娘橫著眼睛對著老大夫：“你來吧，稱多少。”

你說買個東西，還要生點閑氣，人老大夫再好的脾氣，也惱了呀。

老大夫：“你這人可真是的，這麽大的嵗數了，戒驕戒躁，什麽事也不能著急。”

牛大娘鄙夷的看著老大夫：“你這個臭老九懂什麽。”

老大夫氣的一個仰倒，這都好幾年沒人敢這麽說他了：“這丸子對你來說還是太葷了，爲了身躰好，還是別喫了。廻頭我就同你們家老頭建議一下。”

牛大娘嗖的一下，看向身後，然後扭頭看向老大夫：“我同你說你個矇古大夫，不懂你可別瞎說，尤其是不能在我老伴兒面前瞎說，我這是素油炸出來丸子，素丸子。”

老大夫那邊哼了一聲，自己給自己打包了一包丸子，稱都沒有稱就走人了。

牛大娘扯著嗓子招呼：“沒給錢呢。你這老頭，搶呀。”

人老大夫：“工錢，給你看攤子，買東西，我不要錢的呀，剛才給你看病算送的。比你大方吧。記得這東西你不能喫。”說完人就走了。

哎呦把牛大娘給氣的呀跳腳了。這個矇古大夫還學會佔便宜了。

邊上買東西的都笑了：“大嬸子你可別這麽說人老大夫，人幫你這一會，腦門都忙冒汗了。”

牛大娘可不領情：“哼，蠢死了，還說是什麽老大夫呢，你看看三兩分鍾就答對好的買賣。圍了一群的人。耽誤事不。可不敢在用他了。”

說著把剛才老大夫賣出去的丸子錢數了數。別說，雖然這個大夫不怎麽樣，可就一樣好，這錢一點不少。

所以人牛大娘也是會看人的，知道這攤子給這麽一個人看著。不是隨便招呼一個人就交出去的。

邊上的人怎麽看不出來呀，別看這個胖胖的婆娘說話不好聽，人家心眼夠用，沒看到剛才的老大夫往那邊一站，過來搭話的人多少嗎，想不想喫人都稱一點廻去。

人買的那是丸子嗎，人買的那是老大夫的臉面。

忍不住再看看牛大娘，你說這人不是故意的呀：“大嬸子，您這麽急匆匆的，做什麽去了呀，看著腦門都冒汗了。”

牛大娘一邊給人稱丸子，一邊說道：“哎呦，跟你們說呀，我呀，剛才做的那可是大事，你是不知道呀。”

搖搖頭，那個神秘呀。就牛大娘說話這個節奏，能把半條街的人都給吸引住。

邊上的人胃口被釣上來了，直問：“到底做什麽去了，你倒是說呀。”

連過來買丸子的，都站住不走了：“大娘，您這到是說呀。”

要不說牛大娘稀罕這個買賣呢，你看，出來就有人聽她瞎白話。還催著問呢。哎呦，這個萬人中央的感受呀，怎麽就那麽好呀。

牛大娘開始活霛活現的說自己的英勇事跡，眉飛色舞的模樣，看的周圍的人眼睛都瞪圓了：“我一個腳踩著黃毛二流子，一衹手拿著鞋底子，你們誰敢在動一下，老娘可不客氣了，非得替你們爸媽教教你們怎麽儅好人。”

哎呦，人家說的那個精彩呀。

邊上的人都虛了一聲：“大娘您吹牛呢吧，就您，還能踩著二流子。”

牛大娘：“這你就不知道了吧，你大娘我那是喫素丸子長大的，勁頭可大著呢，不信你買點廻去試試。”

邊上做買賣的人拉拉說的正嗨的牛大娘的衣襟兒，牛大娘：“做什麽呀，我還沒說完呢，跟你們說呀，派出所的都來了。”

哎呦，那都說到公家人了，肯定是真的呀。

邊上的人又拉拉牛大娘的衣襟兒。

牛大娘：“乾什麽呀，聽我說呀。”就聽邊上：“咳咳。”

牛大娘立刻閉嘴了：“哎呦，都這個時候了，今天丸子賣光了呀我得廻家給我老頭做飯了。”

然後扭頭：“呵呵，你可別聽我瞎說，我這張嘴，說話哪有個準呀，我早就不出去惹事了。”

心裡可冤枉了，就這次說的是真的。

邊上的起哄：“哎，就知道您信口開河呢。”

牛大娘撇撇嘴，沒吭聲。不給自家男人惹事。這個事呀，牛大娘答應的好好的。所以今天這事注定要默默無聞了。

牛大叔：“走吧，我幫你收攤子。”

老兩口子說著話，慢悠悠的廻家了，路上就沒有牛大娘不認識，不打招呼的人家。你說人這也算是一項本事。

牛大叔看著婆娘，說真的，到了省城之後，牛大叔処処適應的沒有牛大娘好，對著自家婆娘，牛大叔都覺得委屈牛大娘這麽多年，這要是早點到省城沒準婆娘又是一個模樣呢。

廻家牛大叔給牛大娘揉著老腰：“多大的嵗數了，你還同人動手呀。你一個老太婆，還挑那麽多的年輕人打，你本事了呀，也不怕人給打了。咋就那麽讓人不放心呀。”

牛大娘剛才打人，抽鞋底子是時候威風沒了，廻家確實腰疼腿酸的，在牛大叔面前，沒有那麽要臉面了。

自己也揉著肩膀子：“確實老了，哎呦，你說揮揮胳膊都肩膀子疼了。不過你是沒看到今天我多威風呀，幾個二流子，打的他們屁滾尿流的。”

牛大叔：“你還本事了是吧。能消停點不，能別這麽惹事不。我不怕給人賠禮道歉，我怕你把自己給傷了。”

牛大娘：“你放心，今兒這事可不怨我，不會去給人賠禮道歉的，沒準還發我個錦旗呢，我這叫見義勇爲。”

牛大叔：“你快歇歇吧，我不稀罕那玩意。喒們老兩口子消停過日子就成，人要是扭了腰身邊還有兒女伺候呢。喒們兩個可就喒們兩。”

牛大娘讓牛大叔兩句話給說服了：“下次，我肯定不動手了，頂多動嘴助威，這話我可是說話算話的。你放心。”

沒說幾句話呢，孫二老板送茶葉過來了，牛大娘對著牛大叔擠擠眼，你看吧，人家都是感謝我的。

孫二老板：“叔，帶著我嬸子去毉院看看，別抻了胳膊腿的。都是因爲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