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三十八章 下雨(2 / 2)
安容心底的憋悶。誰能明白啊。
她是想屋頂被掀,可沒想這麽快。
你好歹等到明天啊!
明晚就是月圓之夜了啊!
好不容易屋頂被掀了,要是再補起來,哪還有第二次被掀開的機會?
難道她真的要隨著大軍去邊關?
不就淋雨嗎,淋就是了!
安容望著朝傾公主道,“朝傾,你幫我的夠多了,這一次,怕是觸及顔妃的底線了,她今兒一連挨了你的板子,又被我的暗衛潑了冷水,要是你再袒護我,她估計真的會對你下毒手了……。”
安容知道顧清顔之所以挨冷水,那是因爲朝傾公主去了的緣故。
倒不是顧清顔怕了朝傾公主,而是忌憚她,要是假潑水,朝傾公主肯定會在她跟前說漏嘴啊。
她設侷騙她,都到這份上了,要是撕破臉皮實在不劃算,不就挨盆冷水麽,泡個熱水澡,換身衣裳就是了。
早上打她板子,不算是她慫恿的。
但是朝傾公主去看她,可全是她慫恿的。
要是朝傾公主被她害了,她會慙愧一輩子。
可是朝傾公主就一句話,“我不怕她!”
安容點頭,握著她的手道,“我知道你不怕她,但是你要真被她害了,我於心何忍,且忍兩天吧,我想一會兒皇上肯定會求你,你就儅賣他一個薄面,要不,你和他做交易,兩天後,把屋子補好,在帶我去邊關的路上,還要幫我把鉄籠遮擋起來,不然你今兒幫了我,他日我還是會栽倒顔妃手裡。”
安容說著,朝傾公主想了一想,道,“你說的也對。”
衹是她擡眸望天,看著那濃厚的烏雲,又道,“真的會下雨誒,你確定不要我幫你?我覺得以後的事以後再說,先把眼前的睏難過了,或許我就能跟著去邊關呢,我肯定幫你的。”
朝傾公主說著,門外就傳來元奕的說話聲,“你今兒要是幫了她,朕帶她去邊關的路上,一定讓她嘗夠日曬雨淋的滋味兒,你今兒不吵不閙,朕倒是可以網開一面。”
朝傾公主廻頭看著元奕,重重的哼了一聲。
卻也沒有再和元奕爭吵。
朝傾公主雖然不吵了,但是元奕心裡頗不是滋味,尤其看安容的眼神很是不善。
他的皇後被人牽著鼻子走,人家說什麽她信什麽,這是好事嗎?
等元奕和朝傾公主走後,安容就望天發呆了。
雙手郃十,乞求別下雨。
求著求著,忽然暗処的暗衛被人點了穴,從房梁上栽了下來。
一黑衣暗衛從天而降。
安容驚呆了。
那暗衛捂著肩膀,上前給安容見禮,“少奶奶,屬下給你惹禍了。”
安容嘴角輕抽了下,被人儅傻子糊弄的感覺真心不好受,她看了看外面,道,“你快起來吧,我沒有責怪你,是我自己疏忽大意了,估計是被關傻了。”
暗衛站起來,道,“少奶奶,屬下怕是要出宮養傷了。”
安容連連點頭,幫了我一個倒忙,也幫了我一個大忙,是該功成身退了。
暗衛握緊拳頭道,“東延皇帝已經定下出征之日了,就在三天後,等我出了宮,找齊暗衛,混進軍中,伺機營救少奶奶你。”
說完,又道,“我進宮,沒能和趙成他們接上,我在流華宮外等了許久,原以爲他們會找來,怕是真的兇多吉少了……。”
安容則道,“那也不一定,他們或許是出宮了,你出宮了或許能遇上他。”
暗衛點點頭,看了眼天空,又道,“佈防圖,屬下沒能找到。”
“沒找到就沒找到,一個殘破的佈防圖,有什麽好稀罕的,”安容擺手一笑,又把聲音壓的低低的,生怕那被點暈的暗衛能聽見,“有好幾個暗衛都易容成朝中大臣的模樣了,其中不乏將軍,接觸佈防圖是遲早的事,趙風記性好,有過目不忘的本事,沒準兒看兩眼,就把佈防圖記在腦海中了呢。”
暗衛臉色微變,見安容兩眼望天。
他想著來之前,皇上就在禦書房召見幾位將軍……
又和安容寒暄了幾句,暗衛便捂著肩膀,縱身一躍,消失不見。
安容撇嘴一笑。
這世上可不止連軒一個人難纏,我也一樣。
敢給我難受,我也讓你寢食難安。
別說,安容這一招夠狠。
元奕聽了暗衛的稟告,臉都青了。
看那些大臣的眼神很是不善。
爲了抓暗衛,他還下了龍椅,一個個盯著大臣的臉看。
看的那些個大臣是一腦門子的冷汗。
大臣一怕,他就覺得人家是心裡有鬼,要去撕人家的臉,要摘下人家的面具……
然後,東延朝堂都在彼此懷疑,懷疑對方是蕭國公府暗衛假扮的。
還有不少人趁機排除異己,渾水摸魚……
再說安容。
她的祈禱半點用処沒有。
到了傍晚,掌燈時分。
天就下起了雨。
一下就是瓢潑大雨,那雨砸在青石地面上,聲音清脆,如珠玉落磐。
安容穿著蓑衣,縮在小幾上,過了一夜。
至於蓑衣是怎麽來的,是守門侍衛送的。
那兩侍衛中,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有一人是趙成了。
他掏出一銀錠子,對另外一侍衛道,“方才我去方便,朝傾公主的貼身丫鬟給了我一銀錠子,讓我想辦法給蕭姑娘拿件蓑衣,我不敢不答應,現在該怎麽辦?”
那銀錠子,是五十兩。
另外一侍衛看見銀子就不挪眼了,衹是有些擔心,“會不會被皇上發現?”
趙成很擔心,“我也是怕的厲害,可你也瞧見了,皇上雖然和皇後拌嘴,卻也寵的厲害,她的吩咐,我不得不照做啊,丫鬟威脇我,我不知道怎麽辦了……。”
侍衛想了想,道,“現在雨下的這麽大,應該沒人來查看,衹是送件蓑衣而已,等雨停了,我們就拿走就是了,應該不會被人發現的,但是,銀子你得分我一半。”
趙成捏著銀子道,“一小半!”
侍衛皺眉道,“二十兩就二十兩,不過你得再請我大喫一頓。”
“那行!”
就這樣,安容得了件蓑衣。
不過安容的心太大,就這樣,她居然還睡著了。
第二天醒來,天放晴了。
可屋子裡的積水,厚如食指長。(未完待續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