殘淵抱著止兮，知道她現在心裡很難受。

她小小的身子輕輕的顫動著，這是她極度不安的表現。

一如從前剛剛經歷喪父之痛，也如從前剛剛被蒼淩**之後失憶的模樣。

大約又是在人間經歷了什麽很痛苦的事情。

殘淵心裡一下子心疼了起來。

人交給蒼淩，卻沒有一世是平安開心過。

可是，那又怎樣呢？

跟著蒼淩頂多是不開心，再不開心，也不會沒了性命。

若是跟著他，不但痛苦，還岌岌可危。

對比起來，人間的那些雞毛蒜皮又算什麽。

殘淵一下又一下，輕輕的給止兮順毛，動作溫柔又心疼。

待到止兮安穩了下來，身躰也不再發顫了，他才輕松了些。

殘淵就這麽安靜的和止兮待著，享受兩個人久違了的靜謐時光。

盡琯，她什麽也不記得。

“如果我可以幫你抹去那些記憶，你不再記得他，也不再痛苦，你願意嗎？”殘淵問道。

“不願意。”

“你還是希望，他沒有故意要傷害你，還是愛著你的，對嗎？”

“是的。”

“可你爲什麽不去問？”

“因爲我難過。”

“那是你沒經歷過真正的痛苦。”

“怎樣才算是真正的痛苦？”

“真正的痛苦，是在血腥和黑暗之中沉浮著，時時刻刻都不得安甯，沒有愛，衹有恨。”

“那得多痛苦啊？”

“如果你還想他，就去找他，堅強一點，你是很勇敢的人。”

“我以爲你會和其他人一樣，讓我恨他遠離他放棄他。”